第6章 窍门

黄昏的阳光把金色洒满大地，几只晚归的野雀，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已然是放学的光景，学生们捡拾着课本，纷纷准备回家。

“李永年！”少年将今晚要做的课业揣进书包，却被同窗叫住了。“我忽然对‘驱云’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理解！”李永年回过头，见到是一身青衣的陈茉可，便笑了笑道：“怎么，今天看到雪音学姐施展的‘造雾’，你便当场顿悟了？”

为了让李永年去学堂方便，母亲便把房子租在了栖霞城的齐兴街，出门不远就能上到主街，只需10来分钟便能抵达丹石堂，平日里购买物品也颇为方便。

极为凑巧的是，作为栖霞本地人的陈茉可，家也在齐兴街，又因为两人同窗的缘故，常常清晨一起去学堂，傍晚一起回家，一路上还能够讨论一下符术学习，两相印证之下，往往能够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经过了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不自觉的便有些互生情愫，。

“哟，小情侣又准备发狗粮了？”自上次演武场冲突之后，春华苑的学生之间，关系简直可以称的上无比的和谐融洽，原本矛盾激化的两派和解了不说，还相互“欣赏”起来，尤其是作为代表人物的江有余和黄天雲，不知根底的人甚至会以为这两人是从小一直玩到大的总角之交。

说到底矛盾的起因便是对于刘教授实力的猜疑，还有长久的临摹“鬼画符”而不见效果所积蓄的焦躁，在看到刘教授的实力之后，这矛盾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快快快，换符纹了。”不知是谁带头吆喝了一声，春华苑里立即热闹起来，15个学生纷纷拿出自己视若珍宝的陈旧“鬼画符”，互相交换，虽然他们现在的符术课业已不再是基础符纹的绘制，但这些刘云德以前留下的真迹，众人还是如同宝贝一般的收藏着。

慕容雪音在武斗台上展示的“造雾”，不仅让众人见识到了符术施展的完整过程，还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基础“符纹”的重要性，于是，就自发的开始交换刘云德的“真迹”，以便给自己增加临摹任务，至于说感受自然万物的灵性，这种努力了大半年还毫无起色的课业，当然比不上熟悉基础符纹来的实在。

“你说，雪音学姐是怎么在空气中留下符纹的？”回家的路上，陈茉可再一次的回想起慕容雪音施展“造雾”时的情景，若有所思。

少女的面容虽然称不上是什么绝色，但也是柳眉杏目，圆腮胜雪，一头乌发被黑色的发箍拢着，又在脑后梳做一条大辫，发箍上别着两枚精致的剑型发卡，被夕阳的金光一照，别有一种清纯娇憨。

“我听说，真正的符术大师都能够凭空画符，他们或许是使用了某种能够产生烟雾的东西吧，不然的话，要怎么才能在这空无一物的天空中留下痕迹呢？”李永年无意识的当空挥舞着自己的左手食指，仿佛自己的身前也有着两枚青光灿然的符纹依次呈现，脑袋里却在回想着自己曾看过的一本描述符师的小说，上面写着符师的符文就是他们力量的体现，绘制完成后在虚空中留下的符纹越多越明显，符术释放出来的威力就越大，还有一种专供符师使用的符香能够起到辅助画符的功效，在那本书籍里，这符香分成了天、地、人三种品级，据说最为上等的天级符香能够让初学符术者达到绘制一次符文自动烙印3遍的恐怖效果。

“一边儿去，你那又是从什么街头话本里看到的胡话，难不成符师斗法的时候，还需要先暂停准备一下不成，那不早就被寻常的武者给打趴下了，我可听爷爷说过，符师一旦上了战场，那可是百人敌，知道什么叫做百人敌么……”说到自己的爷爷，陈茉可神采飞扬了不少，她爷爷年轻之时曾从过军，上战场拼杀过几年，后来齐国同周边国家的关系好转，方才解甲归田，来到栖霞定居。平日里的闲暇时间，爷爷总爱指导她剑术，爷爷的那些剑招凶狠异常，即便是使用着木剑，也能激发出一股滔天的气势，这一点是陈茉可怎么练习也无法做到的。

“喂，悄悄告诉你一个事儿，今天符术课的时候，我好像感受到了木剑的灵性！”陈茉可轻抿着嘴唇，微仰着脖子，像个骄傲的小公主一般，就等着李永年惊讶的询问她是怎么办到的。

“你说什么？你感受到了木剑的灵性？快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办到的！”果不其然，李永年惊讶极了，原本他还在回忆那本书籍里对符师手段的描述，没曾想竟听到陈茉可说自己竟然感悟到了剑的灵性。

“可儿，茉可妹妹，陈茉可，不，陈茉可姐姐，快告诉我是你怎么办到的。”李永年一连串的称呼出口，叫的陈茉可俏脸微红，这还是她第一次从李永年的嘴里听到那些令她肉麻不已的称呼，虽然只有14岁，但陈茉可对于爱情却早已产生了憧憬，身旁的李永年，正是她倾情的对象。

“其实，你叫我可儿就行！”陈茉可快速的低了头下，踢着地上并不存在的石子，声如蚊蚋，处在震惊之中的李永年自然是没怎么听清楚，他下意识的凑了过来，道：“陈茉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红，不会是着凉感冒了吧。”

“才没有！……我好的很，就是太阳有些大，把我的脸给晒红了。”陈茉可捧着脸，有些羞恼，好在李永年的念头并没在她发红的脸上停留太久，“哦，那快跟我讲讲，木剑的灵性是个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