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追问的车牌号

在胖女人回家梳洗打扮的时候，我听着她跟别人说电话的几句话里，推测出胖女人今晚上约的是那个修理厂的老板，那老板带着一个外地修车厂的同行。胖女人是想把那重卡给卖出去。重卡出过事的事情，这个我们当地人都知道，想要卖出去，就只能找外地的。能骗一个是一个。

我还在把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就听着胖女人说那重卡的车牌她还想要。找辆二手车，先把车牌注册到二手车那。她的原话是：“那车牌跟着我很多年了，我就想留着。”

把衣服放在洗衣机之后，我就上楼收衣服。这种房子，衣服都是晒在楼顶的。

只是刚好是例假，我有种腿软的感觉，迈腿上楼都要撑着楼梯扶手。浑身都不舒服。

刚好胖女人就是这个时候化好妆走出房间的。她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听着就更紧张了，生怕她看出什么来。我赶紧摇头，说是傻子这几天要出去玩，所以有点累而已。胖女人没有在意就出门了。天知道那时候我多么紧张，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帮傻子。也许是因为我能感觉出来，他是这房子里真正不会伤害我，愿意帮助我的人吧！

我上楼收衣服，也许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满脑子总在想我和傻子到底算什么关系。没有答案。抱着衣服下楼，在转身的时候，我的余光看到那衣架上还有一件衣服在飘着，刚才我明明已经收完了的。我回身看去，就看到了飘在衣服上的那件款式比较旧的白衬衫。我慌得脚都软了，毕竟这衣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了。在我耳边，就好像有人在我身后探过头，对着我耳边说，问我为什么要查他车牌的事？那声音有种飘忽的感觉，就好像它是飘在空中，在我耳边说的。我慌着回过身看去，四周却什么也没有。那件白衬衫还在衣架上飘着。

我慌着跑下楼，就连衣服都掉地上了，本以为下楼进房间就能找到傻子。但是傻子不在。这种时候至少有一个人能够在我身边让我安心一些。

“傻子！”我喊着，整个家一点声音也没有，不有声音就是那个女鬼的声音，他一直在我耳边飘忽忽的说：“你们为什么查车牌？你们要查车牌号干什么？”

我更慌了，冲下楼去，但是还是没有看到傻子。

从我住进陈家以来，傻子都是跟我一起外出的，他是傻子，不可能一个人离开家，可是现在这个家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鬼和我。在客厅的沙发前跌落了一双白色的中跟鞋。就跟之前我们看到的那张抓奸的相片一样。那个声音还是在耳边响起。我慌不择路的冲出家门，在我冲出门后，那个一直在我身后追问的声音也消失了。

晚上8点多，街上的人却很少，因为那个晚上天非常的黑，感觉要下雨了。我跑出陈家，却不知道要去哪。那个女鬼的声音虽然听不到了，但是我还是很害怕，害怕的一边跑一边哭。最后，天真的下雨了我才反应过来。我站在一间供销社的门口，躲雨那年代，供销社基本上已经没落了。那些门面没有灯，门窗残破，我缩在墙角，看着偶尔会开过去的汽车，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女鬼为什么追着我们问车牌的事？傻子到底去哪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回去的话那女鬼还在不在？傻子在不在？我没有办法确定这些也就不敢回去，想想真可笑，五年级的时候，因为害怕，不敢回家，在外面坐了一整夜，现在我都已经高三毕业了，还和五年级的时候一样，对这种事情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恨自己软弱，我也想像傻子一样，扔在那把西瓜刀就把那女鬼砍了，可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