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吃药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我是把那张相片落在傻子的床上的，可是第二天大太阳的时候，我上楼打扫，把所有窗帘都拉开了，让阳光照进房间里来，到处扫，就连床底柜子底都扫了，都没有看到那张相片。

那张相片不见就不见了，对于我也没什么损失，就是它这么突然不见，总让人心里不安而已。

那几天，傻子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去买菜，他也会跟着。我被陈家买来当傻子媳妇的事情，也就是在那时候传开了。每次买完菜回家，我都会给我和傻子一人买一个蛋筒，一路吃着回家。见鬼的事情，渐渐被傻子遗忘了。他也很满意天天这么跟着我，总是一副傻笑的样子。

也是那几天，我对傻子好的表现，胖女人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我提出帮租个小屋给我妈的时候，胖女人没有反对。还让那个舅舅去帮忙找了他们一出工地旁的旧房子，还答应让我后爸在他们一处工地那值夜班，帮忙看门，不让晚上有人来拉走钢筋水泥。算来也是个轻松的工作，白天还能就近照顾我妈。

胖女人在我洗碗的时候，就靠在厨房门口跟我说：“你看，你对我儿子好，我就拿你当亲闺女待。以后跟明海好好过。”她还让我一会忙完了去她房间一下。

她和那个舅舅的关系上次被我看到了，她也没有瞒着我，已经算是半公开的了。

我上到二楼，去了她房间，她把一个盒子交给我，说是傻子的药。里面都是一个个的小药丸，没有专门的瓶子，也没有药名，也没有任何商标或者是厂家什么的。药丸上也没有其他药会出现的缩写什么的。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

她还交代我说，以后傻子只要一有暴力倾向的行动，就给他吃。不管是用什么方法都要给他吃下去。

我点头应着。我的乖巧，还换来了胖女人允许我去看看我妈的机会。

我手里拿着那药下楼，那时候还不知道，那盒药完全可以改变傻子的一生。

我去看我妈的时候，我妈已经能下床了。他们带着我弟弟就住在一处工地边的旧房子里。房子还没有好好打扫，我去之后，还要帮着到处打扫，让我妈能好好休息。

傻子也跟着我来了，他就在房子前跟我弟弟玩着，还玩得很高兴的样子。我妈在屋子里跟我说了很多话，我被嫁到傻子家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我妈最后哭着看着我，都说不出话来。

从我妈那出来，我们走向公车站的时候，有小孩子拿着石头砸傻子，还说用傻子来编排恶心的歌谣。

我拉着傻子，让傻子别理他们。但一块石头却直接砸向了我的头。虽然没有出血，但是还是让我痛得叫了一声，捂住头。

傻子本来就生气了，这么一下，他就彻底暴了。就跟孩子打架一样，抓着身旁的石子就砸了过去。对于已经是成人体型的傻子来说，那石子对那边的孩子们就成了很大的威胁。孩子们一下都跑开了。他气呼呼的瞪着那些孩子，不管不顾地抓着地上的石头去砸他们的背影。

我慌了，这要真给他砸中了，那孩子的头非出血不可。我拉着他，抱着他，拖着他，慌得不得了。“傻子，傻子，冷静点，别这样！”

我很艰难的把傻子带回家。一路上他一直在低声重复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真怕他在公车上做出什么事情来，一路上慌得不得了。终于到家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拿药，我要让傻子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