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向阳（9）

森鸥外饶有兴致地盯着太宰治, 说：“你认为呢？”

太宰治咬了咬牙，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对方。

森鸥外叹笑道：“你是我的学生，你对这个领域里的一切理解都避不开我给予的熏陶。你和我是同类人, 太宰君, 所以我相信你能猜对。”

对方的这个语气少见地令太宰治感到烦躁，他哂笑着说：“对您, 我总是忍不住带着最大的恶意去思考您的行为动机。为了利益最大化，您一向不吝于将人命也算作成本。”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并不好啊。”森鸥外表情无辜, 抬手示意对方继续说道，“说说看？”

太宰治向前几步，站到森鸥外办公桌前，距离不过一米。他的视线却缓缓地扫过爱丽丝, 后者罕见地表现出一点怯意，躲到森鸥外的椅子之后。

太宰治可谓所有异能力的天敌。

他这才将视线移回森鸥外的面庞：“对于港口mafia这种烫手山芋，异能特务科能够给予的益处非常得少。经过了前任boss的那一遭，想来港口mafia在异能特务科的口碑也是一降再降，mimic的出现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港口mafia想要立足于横滨扩大势力, 最需要的莫过于‘自由’, 能让您的手从黑暗伸到阳光下, 对周遭地区加以控制的‘自由’。所以……”

太宰治说到这里顿了顿，敛去笑意，轻声道：“如果能有‘异能开业许可证’可就帮大忙了。”

他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淡, 里面涵盖的内容越是沉重，就越是如此。

森鸥外听了大笑起来，须臾才像是笑累了, 气喘吁吁地看向对方, 眼神里是的的确确、不加掩饰的快活和餍足：“对, 正是‘异能开业许可证’！”

“下午，我会去和内务省的种田长官去见个面，想来坂口安吾君也会到场。”他朝着年青干部伸出手，“你愿意陪我前行吗？这是港口mafia伟大的一步，我允许你见证这一刻。”

中原中也死死地盯着太宰治，对方的脊背看起来异常地僵硬，像是下一秒就会冲上去割断森鸥外的喉咙。但太宰治的那份紧绷很快就肉眼可见地舒缓了下来。

“好啊。”太宰治浅笑，眼尾勾得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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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房间里放着扑克牌，五十岚焰和和泉纱夜决定抽鬼牌一决胜负，而拥有超直觉的如月时雨理所当然就被赶了出去。

如月时雨看着紧闭的房间门目瞪口呆：？？排挤我？

很快，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和泉纱夜朝他抛了个媚眼：“放心吧boss，今日我一定提着他的脑袋去见您。”

如月时雨双手合十：“求你们不要。”

根本没有人离他，门又一次被关上，也不知是用什么姿势洗的牌，整个楼都震了两下，几个房间门被猛地拉开，跑出来几个尖叫的住客。

如月时雨保持着祈祷的动作站在流动的人群中，只觉得身心皆是寒冷。

“你在这拍什么电影？”

少年抬头，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五条悟。这可太罕见了，如月时雨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咖喱就那么辣吗？

五条悟莫名，随口道：“好看吗？”

如月时雨日常说话那自然是不过脑，比对方更为随意地回答道：“好看好看。”

五条悟一言难尽：“……太敷衍了吧？”

如月时雨表情夸张、声情并茂，简直是在演音乐剧：“哇哦——！太好看了！”

五条悟：？迷之上火。

闲来无事，如月时雨和五条悟一起走出了酒店。五条悟走在少年身侧，视线偷偷瞥了一眼对方的蓝色发绳，心满意足地在对方回望之前移开了视线。

多亏于这次时空旅行，他才得以拥有这种一觉到天亮的体验。

这时，如月时雨脚步一顿。

身高还没他腿长的小女孩穿着蓬松的粉色公主裙，跑起来甚是勇敢无畏。如月时雨的表情忍不住染上笑意，见小女孩从他身边跑过时险些被石头绊倒，便伸手扶住了小朋友的肩膀免得磕伤。

小女孩的眼睛非常干净，像是画出来的一般黑白分明，直勾勾地盯着如月时雨，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的事物。

孩子的父亲很快就跑上来将孩子抱起，轻轻地刮了一下小孩的鼻子：“爸爸有没有告诉你不可以乱跑？摔了会痛痛。”

小女孩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伸出小小的手摸了摸男人的胡茬笑得花枝乱颤，孩子父亲很快被逗笑，故意用下巴的胡茬去扎小女孩肉乎乎的腮帮子。

五条悟拍了拍少年的脑袋：“走了，我想吃铜锣烧。”

后者被青年逗得噗嗤一笑，收起有些羡慕的眼神，并无迷恋地向前跨步：“好啊，前面似乎有一家卖铜锣烧的？”

“哪里？”

“前面嘛，您看右侧那个招牌，应该是吧？咳——！”如月时雨的兜帽被勾住，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他回过头，看到小女孩抓着他的帽子笑得像刚出笼的馒头，白白嫩嫩煞是可爱。

她笑眼眯眯，大声说：“谢谢哥哥！”

如月时雨怔住，孩子的父亲显然是看不到他的存在，误以为女儿在向五条悟说话，便也朝着银发的青年说：“谢谢你了，年轻人。”

“我没做什么。”五条悟说着，轻轻地推了一下如月时雨的背。

如月时雨如梦初醒，朝着迷茫的小女孩露出笑容：“不客气。”

小女孩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如月时雨的帽子，朝他挥了挥手：“拜拜——”

如月时雨只觉得可爱，也挥挥手，莞尔道：“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