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故事

太宰治带着五十岚焰和织田作之助去了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 今天侦探所的大家都在忙，咖啡厅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三个人。

太宰治把织田作之助带着的两个孩子——女孩名为咲乐，男孩名为幸介——送上了武装侦探社让谷崎直美带着, 回到咖啡厅时，店长刚好上了三杯咖啡, 青年点头致谢。

织田作之助刚好和五十岚焰谈了一会, 点头说：“原来如此, 在你们那个世界, 我是时雨的养父。”

太宰治坐到青年身边, 说：“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月时雨这个人的存在，彭格列也是不存在的。”

“时雨被传送到这个平行时空并非偶然, 而是因为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距离太近了，换言之。”五十岚焰顿了顿，说，“这两个世界线正在融合。”

“kufufu……但问题是如月时雨已经穿越过一次了，第一次确实是意外穿越，而起初，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两个世界会融合。”

五十岚焰抬眸，看向凭空显形的六道骸：“骸先生。”

六道骸坐到五十岚焰身边翘起腿, 说：“上一世‘时雨’……或者说第一个轮回的‘时雨’经历的一切都是偶然, 却也是无法逃离的世界的‘圈套’。那个‘时雨’先是先后救下了‘吉野顺平’、‘回道堇’，与武装侦探社的人相识, 又得知了‘织田作之助’的存在、甚至于其赴死的命运, ‘他’打自心底为‘织田作之助’感到痛心。而没过多久, 被‘他’强烈的情绪波动影响的彭格列指环与世界重合的波动共鸣, 将‘他’传送到了四年前。”

他说着将视线移到织田作之助的脸上, 似笑非笑道：“也就是‘织田作之助’——你的原有命局中。”

咖啡厅老板又泡了一杯咖啡送到桌上。他在这里从事已久, 自然明白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更不是会多管闲事之人。男人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走到店外，将刻着OPEN的牌子翻到了CLOSED一面，幽幽地走进了员工换衣室，关门休息。

“你是他的养父，他那性格自然没有办法当做不知情，于是‘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选择。”六道骸抿了一口咖啡，醇香刺激着味蕾，他不得不承认这家的咖啡确实一流。

他看向织田作之助，说，“那个选择，就是救下‘你’，并给所有人营造出一个‘你’假死的幻象，让‘你’隐姓埋名躲着四年，再去见‘太宰治’。”

“人间失格是反异能的特殊异能力，我不会怀疑我能够触碰到的现实。”太宰治看着自己的指尖，沉声道，“所以‘我’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直到两年后，‘乱步先生’第一个意识到了世界线的重合，然后又过了两年，‘我’重新遇到了‘如月时雨’。‘我’意识到可能性，即存在一种‘力量’，它能够独立于‘这个世界’的常理，如果真是如此，人间失格是不起作用的。”

“而那种力量就是独属于我们世界的‘死气之火’。”六道骸轻笑，“或者说，‘我’的有幻觉。”

“那一刻‘我’指尖冰冷，浑身的血都要停下来，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假设。”太宰治叹息道，“‘我’冲过去拽住‘他’，问他，‘织田作’是不是活着。‘他’告诉‘我’，是，‘他’刚救完人回来。‘我’意识到是时空的纵向跳跃，而‘时雨’利用已有的信息将时间线强行做成了闭环，却改变了‘织田作之助’的未来。”

六道骸补充道：“‘世界的常理’不会干预一两个人人生轨迹的改变，只要那个人不会影响到历史洪流的走向，而事实上，‘织田作之助’在后续的大战中确实没能起到作用。当然了，我怀疑是‘时雨’和他做了什么约定。可问题是，彭格列指环与世界的共鸣越来越厉害，‘如月时雨’开始压制不住。‘他’与‘沢田纲吉’谈了很久，最终二者一致决定让彭格列技术部和白兰联手，开始制作‘穿越系统’。毕竟要论平行世界的穿越，白兰是专家。”

“可没过多久，十月，‘五条悟’就被封印至狱门疆，东京涉谷乱了套。‘如月时雨’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便是世界线重合的话，人口数量怎么办？世界不会允许影响未来的‘非常理’的存在，可恰好，这个世界开始崩溃了——就因为咒术界的内斗。”六道骸说着与太宰治相视，笑了笑。

太宰治顿了顿，说：“‘我’和‘乱步先生’一致得出的结论是：世界线的重合是既定的。这个世界会毁灭，来保证你们——也就是‘彭格列所在世界线’的安定。”

“于是‘时雨’立即联系了‘沢田纲吉’报告了这件事情，并要求用大数据对照两个世界的人群中，有多少人是‘重叠存在’的。”六道骸说着上身前倾，手指慵懒地撑住下巴，“结论是，至少50%。”

“两个世界，只有在后续‘世界主线’中留下姓名的人，是不重合的。例如彭格列，例如武装侦探社，又例如咒术高专，那么重合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例如织田作之助——你这样的存在。”

织田作之助因为这大量的信息而有些大脑当机，思忖片刻，说：“世界不会允许有两个同样的事物或人类同时存在……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相融，一种是销毁。”

“对。而正好，就算‘时雨’把‘你’救了下来，‘你’也成了‘不重叠的人群’之一。”六道骸笑得邪气，哑声道，“因为‘如月时雨’的养父，即彭格列世界线的‘织田作之助’已经死了。”

五十岚焰开口道：“彭格列技术部认为平行世界漫无边际、数量众多，平行世界的重合也并非是首次出现，但时间过于紧迫，没有办法去收集数据和情报。至于重叠的存在会融合还是销毁，这件事情没法用人类去测试，等到世界线彻底重合再知道就来不及了。”

“于是‘如月时雨’潜入了咒术高专，盗取了与狱门疆相关的古籍，寻找历史上能够确定‘狱门疆存在于此’的记载，定下穿越的坐标——‘他’要穿越到那个地方，去将狱门疆带回2018年，让两个狱门疆同时存在于一个时间点中，看世界的反应。”六道骸悠哉地喝了一口咖啡，“如果是相融，不会对‘五条悟’产生任何更多的负面影响，顶多就是‘时雨’白跑一趟；可如果是销毁——‘五条悟’就能被放出来。”

“而事实上，‘五条悟’被放了出来，这个世界线便有了趋于稳定的可能性。这是一个好消息，同样也是坏消息。”五十岚焰开口，低声道，“物品销毁了问题不大，可那超过50%的人类怎么办？这个消息放出去会引起恐慌，彭格列都忙疯了。”

六道骸接着道：“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如月时雨’被赶出了这个世界线，‘他’干预世界线太多，被强行送了回来。‘他’是魂穿，回到□□之后需要康复期，让萎缩的肌肉恢复正常。‘我们’所有人唯一的失误，就是在这个时候，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五十岚焰将脸埋到掌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他’参与康复非常积极，或者说积极得过分了，表现也很正常，根本没有人猜到‘他’对‘五条悟’产生了感情……而退一万步，哪怕没有产生情愫，‘他’这种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对这个世界的毁灭坐视不理。”

他放下手，说：“‘他’和‘十代目’彻夜不眠，每天都在讨论些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boss之间的事情我们不会过分干涉的。然后有一晚，‘时雨’彻底惹怒了‘十代目’，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把‘我们’两届守护者全搞醒了。他们都不是会轻易动怒的类型，更不用说两个人关系还好。”

“然后‘那个傻子’，擅自启动了系统穿越回到了这个世界，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十代目’哭出声的样子。”五十岚焰握住颤抖的手指，“隐隐约约的，‘我们’便都猜到了。”

——“‘时雨’可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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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抱着红肿着眼睛睡熟的如月时雨回到了地下室，给对方盖好了被褥，走出房间后才接起刚才开始就被不停轰炸的电话。

“五条悟——！”夜蛾正道的声音如海啸一般涌出听筒，五条悟把手机放下，依然听得一清二楚，“你疯了吗，在晴空塔往下跳，还开无量空处？！”

五条悟挥挥手说：“哎呀，这不是出了一点意外吗？有个好——可怕的咒灵，我已经解决了解决了，就当特殊事件压下去不就好了。”

“幸亏没被拍到！幸亏！！”

“下次注意嘛——”

“你从学生时期到现在，就不曾让我放心过！”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忄——！！！”

五条悟趁对方喊完自己名字之前挂掉电话，吐了吐舌把手机丢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