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路遇无赖

洗玉道，“不然王爷以为呢，小女实在是没有可去之处啊。”

李霁注意到她又将自称换成小女，真是个转换自如的人。

“你不是才从我那里得到许多银子，何苦又去酒楼挣辛苦钱，不如在京城随便开个什么铺子，做点安生的买卖为好。”

洗玉又道，“可小女只会弹琵琶，不会做买卖。”

李霁道，“做买卖又有何难？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在酒楼那种地方抛头露面的好。”

洗玉道，“没想到王爷还是个对女子如此有成见的人，小女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既没去偷，亦没去抢，有何不可？”

李霁见她一脸不满，又道，“本王可是为你好，怎么，你倒还怪起本王来了？”

洗玉道，“不敢不敢，小人哪里敢怪王爷啊？”

她又开始自称小人了。

李霁道，“女孩子的话，开个衣料铺子不错，你的琵琶弹得好，手肯定很巧，可以给女人们做出漂亮的衣服。”

洗玉道，“王爷为何这么想让我开个铺子啊？”

“为繁荣我大周经济做出点贡献，不应该是你作为大周国民的本分吗？”

“那小人就在此多谢王爷的厚望了，不过，开铺子的事等小人以后想好了再说不迟。”

到京之后，李霁便与洗玉分道扬镳。

李霁在曙园修整了一下仪容，便匆匆赶去宫里面见皇帝。

皇帝听了李霁的汇报后，并未表现出有多震惊，只是淡淡道，“秦王舟车劳顿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李霁百思不得其解，不懂为何皇帝是这种态度，但他也无法，只能仍旧回了曙园去。

还未进内室，便听到下人说李麓来了，在书房里等他。

李麓从雕窗看见李霁一脸郁色地走进来。

他迎过去喜道，“四哥，你终于回来了！”

李霁道，“这两个月可还安稳？”

李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回道，“朝中倒是无事，只是…这一两月来，父皇委派了老九不少差事，对老九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了，我只怕父皇会不会…”

李麓在李霁走之后，越发觉得他离开得不划算，越看越像被皇帝发配到穷乡僻壤去受罪的，相反李暄却在宫里倍受重视。

李霁坐下，平息了一会，才道，“我今日回宫，也觉得父皇的态度不同以往，难道他真的有心扶植老九？”

李麓道，“我真不懂，父皇到底看上老九什么了？”

李霁道，“父皇一向做事颇有深意，怎么会让你我看出来。先不说这个了，问你件事，踏云楼的掌柜你熟吗？”

李麓不明白李霁所问何意，但如实道，“挺熟的，不过四哥你问这个干嘛？”

李霁又道，“那你清楚他的底细吗？可是京中人？”

李麓想了想，“据说他是太后身边那个已去世的老嬷嬷家里头的亲戚，就是正因为这层关系才能经营踏云楼吧。”

李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踏云楼的确是块肥肉。”

他本来还想问问洗玉的事，不过担心李麓又会因此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作罢。

自从那回抚远大将军王骥寄来家书后，李暄便开始着紧熟络可能站在他那一方的朝臣，不过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兵部尚书郑泽郑大人是王骥旧友，李暄便亲去郑府拜会，想来应是王骥早与郑泽打过招呼，或是拜托过他照料李暄，故他的态度很是亲切。

不过期间也只是说了些寻常的话语，最多不过问问李暄近日差事干的如何，可有何疑虑云云，来往十分客气。

想想也是，王骥离京去北方已有多年，即使是再交好的旧友，经过时间的洗礼，那情谊也不见得能有多深厚了。

可李暄自然不会放弃这层关系，同盟是需要结交的，友谊更需要时时维护。

告别郑泽，从郑府出来，竟在大街上遇见了御史大夫颜绪。

颜绪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空空来回摆荡，走起路来两袖清风。

李暄上前道，“颜大人这是去…做什么？”

颜绪见是李暄，作了个揖，“原来是晋王，臣正要去集市上买菜呢。”

怪不得提个菜篮子…不过，堂堂御史大夫，朝廷的二品大员居然需要自己亲自去买菜？

李暄奇道，“颜大人家中没有仆从吗？这种事为何都要亲力亲为？”

颜绪道，“臣家中有仆从啊，不过今日是臣的生辰，故放了他们一天的假，所以只能自己出来买菜了。”

李暄更惊奇了，自己的生辰反倒给仆人放假，这人还真是个奇葩。

李暄又问，“那为何颜大人你的夫人不来买菜？”

颜绪回道，“内人有孕在身，所以不便出门劳累。”

李暄道道，“原来如此，小王倒不知道令夫人原来有喜了，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