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圣女下界(下)
说出来给娃儿们做做榜样。”
“呵呵呵,老队长你别给我立牌坊。
不过就在管管包房。
陪人家随便唱唱。
陪人家打打麻将。”
“你别说得人心头痒。
打工的日子有这样爽?”
嘿嘿,队长你以为我编诓?
过了十五你敢不敢跟我去南方?
干两年象我一样搞个车。
顺便再弄个年青的美女来陪陪床。”
“哈哈,你看看,我一步三喘累得慌。
保不定哪天就要见阎王。
家里的这个还招架不住。
咋敢去外面找别的女人晃?
出了事谁把我老命赔偿?”
“我说队长啊,你这个思维已经跟不上。
不及时行乐,咋个把改革成果共享?
没事老想念阎王。
要帮你一把也没法帮。”
词的内容通俗甚至可谓低俗,但老百姓欢迎,三人连说带唱的表演,把台下逗得很开心,接下来,是另一个小品《祝寿》,《祝寿》是根据中央台前两年播出的小品节目《贺寿》改编的,加了本地方的方言,和一些插科打诨的歇后语,依然很感人。乐依杰看着,忽然想起父亲,眼圈发红,李晓昭见她居然要流泪的架式,忍不住就笑:“依杰姐,你这么容易被感动哇?你的眼泪流得昂贵点行不?他们那些演技,就是乡村水平啊!词也土气得让人耳碜。”
乐依杰慌忙擦了擦眼睛,从失态中解脱出来:“我会那么容易被感动吗?你把我理解得深奥点行不?”
“大不了眼睛不舒服,深奥不到哪里去。”
“没啥可看的,走吧。”
两人说着,往外走,乐依杰想起上面打出的高薪,想到高中时自己也经常主持学校各类节目,就想去试试。她说:“我想去应聘他们的主持人,打工。”
“你去应聘?我认为,围观这类演出都是种堕落,何况主持?即便打工也可以选择别的。”
“以前我就经常主持学校的节目,想重操旧业呢。”她说。
“假期里你不陪我玩啦?”李晓昭有些失望,不认为她是说真的。
“陪你玩?我的天!假期里有兴趣也还是练练书法吧,另外我给你推荐些文学作品调节。”
“啥作品?”
乐依杰说:“若有兴趣继续学书法呢,唐诗宋词是必读,必熟。你诗词储备量不多,先看看一本名叫《唐诗别裁集》的诗集吧。当然也不要成天死看唐诗,小说也看些吧,比如就看两本吧,一本《三国演义》,一本《约翰。克里斯朵夫》,看过吗?”
小女生摇摇头:“听说过,好象学校也推荐过,不过,我没看,不想看。”
“力争看吧。《三国演义》,从小说的角度说,它写得并不好,可我觉得必需看它,看它的必要性超远过《红楼梦》,因为中国人日常生活中充斥着太多的三国痕迹,不看它简直就不能更好了解中国人。”
“噢,我知道《三国演义》,开篇那首歌很好听,杨洪基唱的。”
“你说的是电视剧,那首歌词是明代大才子杨升庵写的;第二本呢,傅雷译的《约翰。克里斯朵夫》,只有看了它,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小说。或者,再加本《天路历程》吧。”
“好,我明天就去书店买这些书来看。”小女生对她言听计从。
乐依杰决定应聘春风演艺公司的短期主持人,或可利用工作之余挣点,替家里早还点债务。
春风演艺公司总部原来在郊县青阳县,青阳县距成州大约十五公里,青阳和成州几乎融城了,距林泉县城也只有三十来公里。所谓总部,不过就是一楼一底老平房,经过了一般装修而已,办公室里两排长沙发很旧,办公桌上各资料盒排列得很整齐。经理大人肥硕的脸膛浑圆的将军肚,紧身的牛仔裤象药膏带把他的肥臀贴的紧绷绷的,上衣两只畸瘦袖子又把他的手紧束得象两只木杆,染得淡黄的一绌头发垂在右侧,整个穿扮要么是刚下舞台还没卸妆,要么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他对青春坚贞不屈的的追求,总之正是那晚在工地上主持节目的那个人。
“不知经理怎么称呼?我想应聘你们的节目主持人,可以吗?”
经理目不转睛的打量了她片刻,似有点疲劳色彩,右手撑着太阳穴幽幽地说:“鄙人姓开,就是春风演艺公司的老大,‘九五至尊’。小女子想染指本行?可以啊,坐吧。”
略略打量了片刻来人,他好象才又积蓄起说话的能量,继续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我叫乐依杰,家在宝东。以前在学校,经常主持各种活动。”
“接触过传媒公司吗?”
“这个,没有”。
“主持人,首先就是必需在外貌协会过关”
“我行吗?”女主人公问。这一点她还是自信的。
“象那么回事。平时喜欢什么?”
“与文艺相关的都喜欢,这样说吧,吹拉弹唱,能说会道,能书能画,当然,画要差点。”女主人公冲着“高薪”二字,大着胆子把自己包装成了无所不能的人,然后才准备慢慢的感到有点脸红。
“会唱?那唱两句!”
“唱什么呢?”她硬着头皮说。
“唱啥?不然就……最近省台的电视剧《天外飞仙》片尾曲来两句得了。”
应聘者心里有点发悚,因为《天外飞仙》她只看过几集,片尾曲仅记得四五句,只得鼓起勇气唱:“才话别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窗台人影独坐,夜沉的更寂寞……”
“嗯,有点南腔北调的味感。”刚唱两句,“九五至尊”就评价。
“那?”应聘者失望了。
“当主持人无所谓,插科打诨,做佐料没问题。还会什么?”
乐依杰看见旁边有电子琴,原来也学过一段时间,于是坐过去,随便弹了支曲子,《红楼梦》中的《晴雯歌》;经理听着,听着,半闭着眼睛。她弹完了,片刻,经理醒过来,点点头说:“嗯,只能将就可以,还会什么?”
“对书法也有所接触。”她开始用词谨慎了。
“还会书法?啊,那还是奇闻喽。给写幅什么来看看?”对方说,费力的用左手按着肚子,脸色有点痛苦,接着随手从桌角笔筒里的一支羊毫笔放在桌上,指指旁边一张空案桌,桌上有几张发黄的纸,女主人小心翼翼的拿笔走了过去。
她对着纸,心中略排布局,写了几个字:“事在人为,志在成功”,然后题上落款年月。她觉得自己写得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