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柳暗花明

每日射影坐在将军府附近的大树上，细数着从叶隙间漏下的阳光……

半月时间，含莎左臂早已完好如初。

白鸟飘飘，绿水滔滔，嫩黄花有些蝶飞，新红叶有个人瞧。

躺在满地的枫叶上，含莎枕着把胳膊枕在脑勺下，呆呆地望着天空，看雁回南天，看天高地远，看琼耧玉宇……

风过叶落，一片片枫叶从天而降，落在她肩头，发梢，额头……

她迷离地望着天空，整个人遥远得可望不可即。

清歌从远处走来，学她，躺在她身边。

他眼睑垂了垂，突然有点烦躁，道：“我放你自由。”

她也不动：“风流鬼，条件？”

无事殷勤非奸即盗，这是老头的至理名言。她含莎虽不屑，但好歹还知道这一点。

“醉酒那药的配方与解药。”

含莎看了眼平静地清歌，没什么反应。

自他设计伤她，和囚禁她开始，她便知他是从里到外都是一只妖孽，如此这般必有所图。

“那药就当送你了，秋恙也随你，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清歌变得有些急切和不可违逆。

含莎挑起眉，道“你就不怕我做手脚？”

“你呢，不怕我出反而反，不怕你身上的‘涸血’之毒？”清歌回问。

含莎笑的明媚脱俗，道：“我生平最喜欢研究药物，还得多谢你提供了对象！”

但实际上，她从小尝便毒药，虽不是百毒不侵，但却已可抵御各种毒药，如今那毒自然是难不倒她清歌道：“那好，一年之中，欢迎你光临敝舍。”

相望片刻，两人互拍手掌。

——成交。

将军府外。

含莎张开双臂，抬起头，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射影一个跳跃，便从树上越至她面前，愣愣地看着她，半天憋出一句话道：“你……好不好？”

含莎笑意搁浅，瞋目而视，道“本公子神通广大，在此混得风生水起，能不好吗？你没看见我容光焕发，面胜桃花吗？”

说完，她自恋地仰着头。

射影突然笑了，不由地伸出手抚摸含莎的头发。

含莎转过身，想看见新大陆似的对着他瞟来瞟去。

射影转过身，忽而撇过头看了她一眼，道：“清水芙蓉。”

含莎没听明白，疑惑地嗯了一声，跳到他面前。

射影看着她，然后怎么都不说话了。

……

“公子，就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将府军的阁楼上，喻渊问得小心翼翼。

清歌将手里得玉扇摇得随意萧洒，面上一片笑意盈然。

他看着远方，语气无比轻快，道：“你说呢！……”

喻渊突然觉得浑身冷汗涔涔。

答案是自然不会……

城郊草堂。

“安得广厦千万间，天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看着破坏的草堂，含莎大发感慨。

“含公子，你……你没事了吗？”

闻声，秋声从堂内跑出，激动地抱住含莎。

含莎摇摇头，道：“没事。”

秋恙红着双眼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