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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梁子,他不是我的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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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后,正式开课。我们在师兄师姐的指导下进行网上选课,哪些是必修的,哪些是选修的即可以翘的,一个学期修多少学分,都一一弄清楚搞明白了。

上课,到附近的食堂吃饭,去图书馆看八卦杂志,排长龙往校园卡里充银子,拿着刷遍校园无敌手的一卡通上网、消费,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把学校摸得老熟。

日子新鲜又快乐。

偶尔拿出军训前后的照片一比对,我们四人会笑到肚子痛。白与黑的瞬间转换,比对出让人捧腹的效果。

照片导进电脑后,我居然发现有一张我的大脸单人照,徐子睿远远地做了人肉背景。徐子睿不爱照相,从小到大,我们俩除了小学初中毕业照,甚至连一张单独的合影都没有。军训结束当天他们班女生拉着他拍合照时,他的眉头都是微微皱起的。但这张我笑得咧出八颗白晃晃小米牙的照片里,他虽然离得极远,但眼睛却是看向镜头的。

照片里,他的眉头微微舒展,脸部线条柔合,唇边隐隐似有笑意。他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亲切而温暖。

好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要是把我P掉,整个就是一张纯情系海报。

喧宾夺主,抢镜成功,看得我牙痒痒,恨不得删之而后快。后来想了想,这也算是我们第一张单独的合影了,于是咬牙切齿留了下来。

大一的课多,我们法学系的课更是安排的紧凑,五六门专业课,中间还穿插全校学生必修的公共大课:马哲,思政,大学语文,高等数学,计算机初级,体育,音乐……

公共必修课是全校通选的,遇到徐子睿机会很多。

军训时徐子睿的鹤立鸡群,让一早垂涎他美色并再次有机会见到他的女人们开始蠢蠢欲动。

因为军训的小意外——被徐子睿承认的“兄妹关系”,让我被不明真相的群众视为攻破冰山的敲门砖。

于是,政法学院但凡跟我熟一点的女生,都过来跟我打听徐子睿的性格、喜好。

我被弄的不胜其烦,无奈之下,一声断喝:“其实,徐子睿是个背背山!”

本来七嘴八舌围在我身边的姑娘们,个个都傻了眼。

大家迟疑而惊恐地望着我,一旁的政法美女颤抖着兰花指问:“谷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心下内疚一闪而过,但是马上拿出深得我老妈真传神乎其技的演技,为了以后清净,拼了!于是,我一手扶额,做出沉痛扼腕的表情:“我真没乱说,你们是自己人,我才跟你们爆料的,你们千万别跟别人说啊。其他院的女生,我才懒得跟她们说,毕竟这事关我哥的名誉。我跟你们讲,我哥他整个人就一南极大冰山,对女生除了应有的客套外,绝不多说半句话。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也不少,高中时我们学校校花拜托我给他递情书,你知道他怎么回复人家的么?”

我打住,稍微卖了下关子,大家连忙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复的?”

我浮夸地咂咂舌:“他居然回复给人家‘两道平行线’,知道意思吧?意思是‘两人永无交集’。校花呢,美得跟天仙似的,他看都不看一眼。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跟他走的近的都是男人。”

徐子睿是不是玻璃有待考证,但他的确很难搞。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让人胆寒啊。

吴离见识过徐子睿的冷,在一旁频频点点头,扼腕哀悼:“十男九基……可惜了。”

钟寰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着面前桌上的《民法》书,看着我浮夸的表演,腮帮子虽鼓了一嘴的笑,却是极力忍住了。

“真的吗?谷微,我们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们啊。”

“珍珠都没这么‘真’,我要骗你们,就让我胖到肥肿难分!”我竖起两指,对天发誓。我一边发誓,一边腹诽,招蜂引蝶的大冰山,害我发这么毒的誓。

“唉——”睿饭们纷纷扼腕,哭丧着脸回座。

看着大家心有不甘地四散而去,我长长吁出一口气。

钟寰竖起《民法》书,遮住蓬勃而出的笑意,对我竖大拇指:“扫雷成功!不过,你这演技也太浮夸了点儿。”

吴离刚才虽然极力配合我,可此刻却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我肃了肃脸,认真对她们说道:“其实,刚才我也不全是胡诌。我真的没看见过徐子睿和哪个女生亲近过。其实,从内心来说,我还是有点怀疑他的。”

吴离明显还有点不愿相信:“徐子睿那么Man,怎么可能是玻璃呢?”

我苦口婆心地说服多疑吴离:“泥巴,玻璃不一定都是女里女气撒,以徐子睿的强势性格,他极有可能是个霸王‘攻’。”

熟悉之后,我们亲切地称呼吴离“泥巴”。

钟寰以一种“孺子不可教”的无语表情看了我半响,才苦口婆心道:“别看太多网文,腐。”

我坏笑着瞅了钟寰一眼:“我现在就腐给你看”,说着就去挠钟寰的痒痒。

钟寰被我咯吱得花枝乱颤,躲闪不及,撞到了右边座位上的泥巴,泥巴身子向右倒去,连锁反应撞进了一旁发呆的顾小西怀里。

等大家笑够了,直起身子,顾小西还是没吱声。我终于发现今天的顾小西有点异样。平时叽叽喳喳的她,听了八卦都是兴奋不已,今天有点反常啊。我坐直身体,拉起钟寰她们,伸长胳膊,拍了拍顾小西的肩膀,好笑地调侃她:“顾小西,你怎么了?今天Cosplay林妹妹么?”

吴离撞了撞我的胳膊,我心领神会,收起一脸的嬉皮笑脸,关切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向来明媚开朗的顾小西此刻悠悠地叹了口气,眼里竟露出大片少有的迷茫和忧伤。

不止吴离,一旁的钟寰似乎也知道内情,她理了理耳边的乱发,拍了拍顾小西的肩膀,劝道:“顾小西,你别担心,我们一起认WC作结拜大哥。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尴尬了。”

神马……拜靶子,认WC作大哥?

我虎躯一震,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能。

在我看来:认哥哥,认妹妹,无血缘关系的异性结拜,都是打着“亲情”的幌子干着“爱情”的勾当。

所以……顾小西是对WC有意思?

等我想转其中曲折,我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尽数喷了出来。顾小西同学居然看中了我们班那位脸上写着“我憨厚,我老实,我好泡”的班长——王潮。因为他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分别为“W”和“C”,所以我们都叫他“WC”。难怪军训留影时,顾小西硬拉着我们三人跟WC一起合影。结拜兄妹……原来是有JQ!

我风中凌乱了。

看到我一脸震惊,钟寰解释道:“本来我们以为WC很容易搞定的,没想到顾小西邀请他出来打台球,竟然被他婉拒了。大家都是同学,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顾小西下不来台。我想了想,咱们四个干脆跟他拜把子算了。以后见到他,揶揄下他我们约他打球都不来,这事就不尴尬了。这么一来,一是保全了顾小西的面子,二是方便以后顾小西近水楼台。”

“顾小西,你的意思怎样?!”泥巴趁热打铁。

“我听你们的。唉……伤自尊了。”顾小西沮丧地扭着衣角,依旧怅然。

“这么容易就放弃?真要喜欢,一次婉拒算个毛啊?”WC是老实人,估计是被吓到了,据我对他综合素质的评估,他应该不难搞定。

“你真的喜欢他?”钟寰拉过顾小西,很认真地问。

“对,你得认真考虑后再回答这个问题,你是因为对那个人绝望了才想要赶快找个人代替的吧!”吴离想起那个顾小西高中时代单恋了三年的荣。那人据说长得很妖孽,可惜德性不怎样。高中跟顾小西暧昧了三年,毕业时竟然说对顾小西没感觉。

“唉,我也不知道。看到他,我就觉得很安心,很踏实。”顾小西对我们十分坦白。

我一锤定音:“那就好办。待会上完《民法》课,我们就跟他拜靶子。”

跟WC结拜后,我有些唏嘘。晚上躺在床上,想起小时候那会,徐子睿逼着我硬让我叫他哥哥的趣事来。

那时候,我脾气倔,任他怎么强迫,恁是没屈服。当然,那时候还在上大班的徐子睿没那么早熟,不适用“勾当定律”。小男生要别人叫他哥哥,大多是一种懵懂的“个人英雄主义情结”在作祟。其实小时候的徐子睿个性活泼,甚至有些皮。他其实只比我大几个月,却倚老卖老,扯着我的小辫子让我叫他哥。我小时候吃软不吃硬,他要是拿颗糖来贿赂我,我说不定就心甘情愿叫他“哥”了。可徐子睿偏偏来硬的,那我当然誓死不从了。

小屁孩不知轻重,徐子睿拉住我的小辫,想让我屈服,我却偏不让他得逞,于是使劲挣脱,想逃脱他的禁锢。一拉一扯间,我一撮头发被他生生扯了下来。我头皮发麻,看到他扯掉我们这么多头发,当即吓哭,以为自己变成光头,于是“噗通”一下滚到地上,嚎啕大哭。

我疯了一样地在地上打滚,一边哭,一边控诉徐子睿:“坏蛋!坏蛋!徐子睿,你害我变光头了。呜呜——坏蛋——呜呜——”

而徐子睿全身僵硬地紧紧拽着我的一缕头发,呆若木鸡。

事情的结局是,徐子睿的屁股被徐爸打开了花。他被胖揍一顿后,还吸着鼻涕,被徐爸徐妈牵来我们家跟我道歉。

当时,徐爸严肃地对徐子睿说:“小睿,小微是妹妹,以后不准再欺负她。男孩子应该保护女孩子,知道吗?”

我当时已经被老爸老妈哄好了,见徐子睿因为我被徐爸徐妈胖揍,看着可怜兮兮的徐子睿,我心里倒生出一丝同情来,于是帮他说话:“徐爸,我没事啦。以后我们俩会好好的,子聪和妹妹也会好好的。”

徐子聪和我妹谷诗亲眼见到了徐子睿受到的教训,在一旁吓得噤若寒蝉,听了我的话,小鸡啄米似地不停点头。

这件事后,徐子睿虽然依旧调皮捣蛋,但再也没强迫我叫他哥哥,也不像以前那样恶作剧似的欺负我,如拿小虫子吓我,使坏扯我头发等。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一,我们一直同班,他是班长,我是语文科代表,两人相处倒还算融洽。小时候,除了调皮一点外,徐子睿的性格还是很招人喜欢的。徐子睿真正性格大变是在初二,徐爸被冤枉入狱的那半年。

从那以后,徐子睿就不来找我玩了。同时,也和所有人开始保持距离。

那时候,爸妈在安慰完憔悴的徐妈后,总是嘱咐我,多关心关心徐子睿。当时徐子聪年纪还小,徐妈骗他爸爸出差,要很久才回来,年少无知的他依旧过得无忧无虑。可是徐子睿不同,他已经懂得很多了。面对亲戚们的有意疏远,同学们的指指点点,一向自尊心极强的徐子睿变得越来越沉默。骄傲敏感的少年,仿佛在一瞬间看清人性——跟红顶白,一沉百踩。于是后来,我每次主动去找他玩时,都被他冷言冷语轰走。

他几乎不和任何人来往。连一群发小去找他,都被他拒之门外。

徐子睿讨厌别人同情他。

那时候我总是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于是,每次放学回家,我都远远跟着他,跟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任他怎么凶我,骂我跟屁虫,我都一声不吭涎着脸不离不弃。现在,我在徐子睿面前,那收也收不住的“奴性”,就是在那时候慢慢养成的。

就这样过了半年,直到案件查清后,徐爸被释放。徐爸回家那一天,徐子睿看着弟弟和妈妈飞奔到爸爸怀里,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冷静地远远看着,看着他们欢呼,哭成一团。那一刻,徐子睿的背挺得特别直,眼底的那团骄傲的火焰仿佛重新被点燃。

徐爸一直是他的骄傲。我知道,不管旁人如何指摘,他心里一直相信父亲是正直而清廉的好官。

站在他旁边,觉察到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直抖,我知道其实他心里也很高兴,可是长久的压抑让他不能像弟弟一样孩子气地表达情感。那一刻,我默默地伸出手,想给他一点力量,于是牵住了徐子睿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嘴角上扬对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次,破天荒地,徐子睿没有像往常一样嫌弃地甩开我的手。

从那以后,徐子睿不再排斥和我相处,但冷漠毒舌的习性却是改不过来了。

整个少女时代,他毒舌冷漠的个性和铁血的监督手段,成了扼杀我对其春心萌动的两大利器。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与你擦肩而过。按照我俩的渊源,加上我在S大和徐子睿碰到的几率,我估计自己上辈子应该是扭断了脖子。

全校新生那么多,我的思政、马哲却都跟他选了同一个老师同一个班。

我上辈子估计是让徐子睿成了哈姆雷特,所以这辈子才如此折磨我。高中毕业后,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他的魔掌。可是大学进同一所学校,选了同一个班的公选课后,噩梦又昨日重现了。

唯一和小时候不一样的是,我一走神、睡觉或开小差他不再动手了,但那冰冷凌厉的眼神凉飕飕似飞刀往我身上招呼,比从前更让人胆寒。

有他在,我上课总是如坐针毡。

长大后,他慑人的气场更让我后怕。

徐子睿除了冷漠、毒舌,还有最讨厌的一点,就是过度执着,或者说死心眼。

我老妈独具慧眼,从幼儿园时就看出我性格跳脱,精神难以集中,喜欢发呆,爱神游天外,而徐子睿却恰恰相反。于是不仅找关系让我早上一年学,安排我和徐子睿同班,打小叮嘱徐子睿监督我的学习,而且令人发指地跟上小学和初中每任班主任交代:让我和徐子睿坐一起。如果不是同桌,那必然就是前后座。徐子睿执着地将我老妈的叮嘱奉为圣旨,于是,每每上课,但凡我打瞌睡或开小差,必会遭到徐子睿的胳膊肘和二指禅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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