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有牵挂
“阿姨不用客气，我是蒙尘的同学，这是我应该做的，”艾审微笑着说道。
两母女看着艾审都没有说话，却笑的异常开心。
“呵呵！阿姨你和蒙尘收拾一下，今天我们就去城里！”艾审做到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对正在让女儿去烧开水的蒙菊花说道。
“……”蒙菊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女儿的背影笑，笑着笑着就留下了泪花。
等蒙尘走进了灶屋的房门，蒙菊花才对艾审说道：“小艾！我不去城里！谢谢你！蒙尘太苦了……”最后一句说出来，蒙菊花低声的抽泣起来。
艾审看着这个躺在床上都保持微笑的女人，这时候哭了起来，他知道这是想发泄了，他没有出声安慰，就这样看着蒙菊花。
“吸！”蒙菊花擦干净眼泪，开始讲诉起来。
蒙尘出生那年，他的父亲李攀说他们家兄弟姐妹多，蒙菊花家没有男丁，就让蒙尘跟了母亲姓，乡下人文化低，想不到好名字，看到桌子上的灰尘，就让蒙尘叫了这个名字。
在蒙尘6岁那年，他们家盖了新房子，很大，很漂亮，全村人都来给他们道贺，亲戚朋友都来沾沾喜气。
三天后蒙尘的父亲和母亲回娘家，回来的路上蒙菊花崴了脚，差点掉下悬崖，是李攀拉住了她，可是李攀自己却掉下了万丈悬崖，那个悬崖名叫无声崖，意思就是说掉下去后，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当然也意味着掉下去将有死无生。
“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这就是李攀最后一句能听清楚的遗言。
从此两母女过上了相依为命的日子，由于李攀是从娘家回来的路上，为了救蒙菊花而死，所以蒙菊花背上了一个克夫寡妇的恶名，李家人不再认他们娘儿两是亲戚。
蒙家四姐妹也不是一母同胞，蒙菊花和二妹是蒙尘爷爷前妻所生，三妹四妹是现在的奶奶所生，蒙老爷子早死，二妹受不了后娘的虐待，多年前就离家出走了。
所以无人帮衬的蒙菊花母女两，日子越来越难过，好在蒙菊花能吃苦，是个能干人，蒙尘也懂事小小年纪就对各种家务架熟就轻，也能帮母亲不少忙，一开始日子还是过的不错的，多有光棍上门骚扰，都被蒙菊花用棍棒赶走了。
蒙尘9岁那年，为了能让女儿上学，蒙菊花把房子卖了，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住。
蒙尘很乖巧，她经常会受欺负，可是回家从来不会告诉自己的母亲，在母亲面前她总是那个乖巧，灵动，听话的孩子。
蒙尘13岁那年，蒙菊花因为劳累过度，摔倒在田里，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蒙尘除了读书，做家务，干农活，还要去捡一点破烂，帮别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挣一毛，两毛钱……
蒙尘也想过不读书了，专心挣钱给母亲治病，可是她打听到治疗母亲的病，要好多好多好多的钱，就算她捡一辈子的瓶子，帮别人割一辈子的猪草都不够。
老师也告诉她，只有好好读书，学好了知识，以后才能挣大钱为母亲看病，从此蒙尘读书更加专心了，读高中都是因为她成绩好，市里学校特招的，由于她家庭特别困难，不但学杂费全免，学校还给她生活补贴和为数不多的奖学金。
蒙尘还会利用课余时间，节假日时间去餐馆啊之类的地方，洗盘子洗碗挣点钱，全部寄给王婆请她帮忙照顾母亲。
如今的蒙尘都在一家餐馆里做暑假工，虽然这样艰难，蒙尘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都是一个人，凭自己的努力，为母亲撑起活下去的希望。
艾审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自己家条件虽然也不好，但是舅舅，姑姑对自己都不错，除了那个失踪多年姓艾的家伙，和母亲近年病重，别的一切真的都不错，如今对比起来自己真的比蒙尘幸福太多了。
“你们的苦难到此结束了！”艾审在心里说了一句。
“所以我不能到城里去，我不要再给蒙尘添麻烦了，我现在腿好了可以自己种种地，真的小艾，我不能……”。
“妈！我的生命都是你给的，什么叫添麻烦啊？”蒙尘早就站在门外，一直在听母亲哭诉，她也知道母亲心里苦，应该让她发泄一下，直到此时她才忍不住走了进来。
“闺女，妈妈知道你孝顺，可是妈妈也知道你苦，妈妈不说，妈妈坚持活下去，都是不想让你难过，现在妈妈可以自力更生了，还有什么理由再让你过得那么难……”蒙菊花抱着蒙尘，轻轻拍着他的背，宛如小时候一般。
“可是妈……”
“这样！等你挣了大钱了，妈妈就跟你去城里享福……”蒙菊花打断女儿。
“闺女！闺女！来给奶奶帮把手！”院门口王婆婆的声音传了进来。
“去，快去！”蒙菊花轻轻推了女儿一把说道，她打心里感激这个经常骂她的老人。
“诶！”蒙尘答应了一声，往门外走去，她也从心里感激王婆婆，虽然她确实每个月都打钱回来，可是10块，十几块钱够干嘛的。
“小妮子，你找了个好男朋友啊！咯咯……”王婆笑起来有点像老母鸡。
“婆婆，要我做什么……”蒙尘的脸绯红，向屋里偷瞄了一眼，两人慢慢离开了小院门口。
“小艾，你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只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蒙尘就行了，我真的不去城里……”蒙菊花下定了决心。
“关于蒙尘，你可以放心，但是你……”艾审欲言又止。
“我，真的不用管我，我在这里也有几十年了，乡里乡亲的都对我不错，现在我的腿又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艾审看出来了，蒙菊花是真的不想去城里，不仅仅是因为不想给蒙尘添麻烦，因为她心里有牵挂，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眼神却流露出来了。
艾审不再说话。
没过多久王婆和蒙尘，一人端着两个大碗走了进来，然后两人又出去了一趟，一人端着一个碗，抗了一条板凳进来。
六大碗菜有三样重复，看起来没什么卖相，不过闻着味道却让人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