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佳人心动
大雍雍州长安城渭水河畔,灞桥两岸的商贾小贩大多已经收摊了,河中的画舫、渔船遍布河面,一名头戴斗笠的红衣女子缓缓走过桥面,手中的枣红马乖巧的跟在主人身后,红衣女子随意看向了一座岸边的酒肆,曾经在这里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啊,他们认识了一些草原上的人,那个时候的师哥还是一个懵懂少年郎啊!
傍晚的夕阳斜矗在河面上,灞桥边的垂柳婆娑起舞,不远的画舫中不时传来歌女的弹唱,少不得去国离乡的腔调,这里的一切未曾变,只是少了那白衣少年,想到这里少女的心中一种惆怅,恍惚间叹了一口气。
“姑娘,你怎么了,不会想不开吧?”不知何时少女身旁出现了一位俊朗的青衣男子。此刻他正歪着头冲红衣女子眨了眨眼,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面向红衣女子背靠在桥边的栏杆上。
红衣女子惊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心底暗道大意却冷冷的说道:“滚!”说着便转身离开了桥面向着郊外而去,只留下愣在原地的青衣男子。
遭到这样的冷遇,青衣男子并未生气脸上反倒笑了起来:“嗯,好有趣的女子,我喜欢你这么直接的个性。唉,先办完正事在陪你玩哦!”视线警惕的看了看桥上的四周,这才装作随便闲逛的游人折下一段嫩绿的垂柳,眼光却不经意间瞥向了河中的一条巨大的官船。
大船的桅杆上高高悬挂着一支写着“雍”字的彩旗,夹板各处站满了身披铠甲的侍卫,大船前后还有两艘护卫船将那大船夹在了中间,河中的河面上各路画舫四处回避,船上的客人纷纷看向那大船上的一名身穿青色蟒袍的男子。
男子看着岸上的人群,身子后躺在紫檀摇椅上,一只手抚摸着一名紫衣女子的柔荑,另一只手却微笑着挥向人群,一副富贵闲人巡游的的模样,顿时岸上的人群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的开心也仅仅是见到了长安城最漂亮的女子,这款是许多男人的梦想,因为那女子只有在这位富贵王爷出游的时候才能远远看上一眼。此刻那名紫衣女子却是坐在王爷的身边,好事喝醉了似的脸色娇艳动人,娇羞的靠在了王爷的怀里,许多人看的竟是痴了。
“哎,红儿啊,你说那岸上的人是喜欢看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看你多一点呢?”蟒袍王爷轻轻呷了杯中的美酒,另一手却轻轻在紫衣女子的手心里画着圈,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浮的笑意。
紫衣女子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成功,一只雪白的拳头锤在了对方的胸膛,娇羞的撒娇道:“王爷,你好坏哦!红儿的手都被你弄疼了,你一定都不怜香惜玉,你看我这手上好像缺了点什么?”将她的脸颊偎依在男子的怀中,却在男子的眼前晃了晃雪白的手臂,更显得乖巧动人。
“嗯,是少了点什么,你看是不是这件东西?”蟒袍男子将一件透亮的墨绿翡翠镯子戴在了少女的手腕上,伸手轻轻一揽将少女拉入了怀中,放肆的笑道:“葡萄美人夜光杯,你是葡萄还是美人呢?”
紫衣女子扭动着柔软的身姿,双手捧着那稀罕玩意儿说不尽的高兴,嘴上却笑骂道:“哎呀,王爷你坏死了,人家当然是美人了,葡萄好酸呢,哼!”
“嗯?我哪里坏了,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可是要惩罚你呦!”说着额头已经贴近了那紫衣女子的脸颊,双手早已伸进紫衣女子的怀中去了。
二人正风流快活呢,船尾一名白衣男子进了大帐躬身行礼后献上了一个华美的水晶盒子,然后便准备告辞!
“原将军,稍等一下!本王要大大的赏赐你,你可真是本王的福将!这次去江南办差多亏你力挽狂澜,咱们总算是全身而退,还是咱们长安好啊!”蟒袍男子将水晶盒子轻轻塞入紫衣女子的怀中,示意白衣男子坐下说话。
紫衣女子捧着水晶盒子知趣的站了起来,向白衣男子使了个万福,起身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向着船尾走去,当然那水晶盒子自然是归她了。
“朝廷最近有什么消息,听说北边又不消停了?这是明前的龙井茶,前几日刚送来的,我也是今日才喝,你尝尝味道如何?”蟒袍男子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向了旁边的白衣男子,眼睛却看向了远处的紫衣身影,低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腿上的褶皱。
白衣男子端起茶杯,浅浅的尝了一口这才妄想蟒袍男子笑着说道:“王爷好雅兴,前几日花房的探子穿了消息,北边的蛮子最近又和北边的几个部落发生了不小的摩擦啊,虽然拿下了一些地方,可是匈奴王好像并不高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年轻的匈奴王身边的那位神秘的谋士似乎不简单,听说匈奴王对他十分看重,这几场战事全都是出自他的谋划!而且这位谋士的辅佐下,匈奴王不在嗜杀成性,而是对各部落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匈奴内部空前的团结,我想迟早我们会和他遇上的。此外,还有一件有趣的事,老丞相王大人的孙子好像最近在青州地界闹了一出风流案子,那姑娘好像是谢大人的孙女。”
“哦,这二位大人平素就交好,现在王、谢两大家族成就好事也正常,到时候你亲自走一趟,本王备一份大礼,你给送去!”两人正说着,白衣男子忽然面色巨变大喊一声,手中的杯子轻轻扔向蟒袍王爷的身后,顺势将王爷推向另一边,一柄银色的飞刀“咣当”一声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前的甲板上!
“有刺客!”白衣男子大喊一声,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眼神冷冽的巡视者大船的四周。船上的卫兵早已将蟒袍王爷围成铁桶一般,忽然白银男子的眼睛看向了把桥边一名缓缓向着城外走去的游人,那男子瞥了一眼白衣男子忽然笑了笑,瞬间便已飞出十里地之外!
此刻床上所有人的耳中却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雍王殿下,这次算你走了狗屎运,就让你的头颅在你的肩膀上再搁几天,千万不要大意哦,温柔乡里好做梦,今夜别做噩梦哦!明人不做暗事,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泰徽剑宗你王北车大爷就是我!”
听着那刺耳的声音,蟒袍王爷脸上一片阴冷,忽然一袭白衣落在了蟒袍男子的身旁看了一眼愤怒异常的王爷,却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这才戏谑地说道:“王爷,这小子明显是嫁祸于人,不过他肯定来历不凡,这身手在我们这一代中也可算上佼佼者了!”
蟒袍王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好你个原孟,你还好意思笑,此刻在你手底下就这样溜走了,本王都快气死了,这小子肯定不服气本王的玉树临风,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嘿嘿,王爷,您真自信!我去那边看看,您慢慢欣赏啊!”白衣男子扑哧一声吐出了一口茶水,站起来去四周巡查去了。
长安的也总是带着一丝古朴的浪漫气息,宛若这温婉如水的女子自带一种英姿飒爽的干练,这里是曾经的帝都温柔乡,也是许多豪杰的埋骨地。乐游原是这长安郊外最野的游猎场,晚秋的乐游原倒是显得肃静,一袭红衣安静地注视着那灯火相应的古城,身上的衣带缓缓浮在晚风里更显得清冷绝艳。
落日余晖里映照的西边的天空一片炽烈的血红,这使得她想起了自己惨死的父亲,那时候他只记住了父亲满身的鲜血却像山岳一般护在他的身前。现在他只剩下师兄了,想起那白衣男子,少女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