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过关
“别踏马装神弄鬼了！”何宸猛地浑了章顺涛一眼，眼里像是藏着狮子。
章顺涛却是满脸无辜像，委屈地仿佛都要哭出来，“我…我做什么了？”
“不都跟你说了我在你体内么？”诡异的奇声再次传来，慵懒得好像刚刚打了个哈欠。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么？”何宸警觉地又回头望向章顺涛，表情肃然。
“这里不就你跟我两个人么？”章顺涛翻过弃置的家居，钻进幽深的小巷，委屈巴巴地说道。
“这是我给你传递的意识流，别人可听不见。”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何宸一脚越过长杆，正声道。
“比起这个，现在怎么逃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有办法？”后方追兵已是愈来愈近，而何宸两人体力却是逐渐不支。
“那俩小孩倒好对付，但另外几个家伙骑的东西很快，可不能正面对抗。”
“傻子都知道，你要是只会说废话就不要说话了。”何宸说。
“回头。”
“回头？”何宸望向幽长无光的巷道诧异地问道。
“善兵者，利避锋芒。”声音再次传来，“那些骑着大铁皮的家伙只能上大路堵截你们，所以他们其实已经分作了两批人马，现在正面突破才是上策。”
“你觉得我俩打得过那个挥双截棍的？”何宸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没说让你正面对抗。”声音突然又变得慵懒起来，“后方左处不远有个化粪池，接下来就是你的拿手好戏了吧？”
何宸缓缓掀开一堵木板，恶臭猛然袭来，但何宸却忽然大笑起来，“呐…看来到了角色互换的时间了。”
“你竟然还敢笑？”
雷正寒赶到，冷冽地望向两人，脸上的红斑在黑暗的笼罩下已看不清。
“你爹我就笑，有种来打我啊！”何宸高声嘲讽到。
“待会你可一定还得继续这样笑！”雷正寒指节爆响，身旁男子挥舞着双截棍就要冲去，“诶别急，对付这两个小丑，我一个人就够了。”
何宸见状立刻挤鼻子弄眼地附声道:“你小子拿着个双截棍都不敢先上？是只会唬人么？怂包！”
男子哪还听得进雷正寒的劝阻，挎着双截棍就向前冲去。
“来啊，怂包！”何宸大声笑道。
就在双截棍要狠狠甩到何宸脸上时，何宸突然往后一撤，双截棍像是失去重力一般向前撇去，与此同时，一阵惨叫声破空般传来。
“啊——”
雷正寒看见男子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顿时吓得慌不择路，“你…你们干了什么？”
“老子会尼玛的法术！”何宸作了个鬼脸向前踏出一步，下巴突然亮起惨白的诡光。
“啊！鬼啊！”雷正寒转身就跑开了。
“给，你这表还挺好用。”何宸摘下手腕的手表扔给章顺涛。
“厉…厉害。”章顺涛接过手表，眸子里满是崇拜。
“厉害的不是我，是它。”何宸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啊？”章顺涛已经完全听不懂何宸说的话，从开始…也到现在。
“后面再慢慢跟你解释。”何宸说，“现在可以讲讲了吧？你究竟是谁。”
“我叫涣之你也可以叫我王将，我不属于你们这里，来这…是为了寻一个人。”
“寻人？”
“她叫紫云，但现在是否还叫这名字…其实我也不清楚。”
“那找我干嘛？又是为何要附在我身上？”
“总得找个人，是谁都不奇怪。”又说，“她就在你们学校，希望…你能替我找找。”
何宸短暂地迟疑后说:“放心，你今天帮了我们大忙，这人我们自然会替你寻到，不过…除了这模棱两可的名字外还有什么特征么？”
“我可以感知到她。”
两人于是立刻向学校赶去，像两个小偷一般偷偷摸摸地顺着墙缘慢慢摸近学校，“嘿嘿！现在都四点多了，咱们逃了一下午课！”章顺涛急切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没事没事，今天下午全是副课，没老师会逮我们。”何宸拽着栏杆又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该是体育课了。”
炙热的金光懒洋洋地散落，给水泥制的操场铺上了一层闪亮的金箔，窸窣作响的梧桐树下，鸟雀蹦跳着啄食。
草坪上几处旮旯里生着几株蒲公英，毛茸茸的小球被风吹得零落，洒在水摊，像是一场小雪。
金熠的操场上孩子们玩闹着嬉戏，男孩踢踏着足球，追逐着鸟雀，几个挑弄哭了女孩，惹来了学校主任的关切，女孩们成群结队地呆在树荫旁，看着男孩儿们窃窃私语。
阵阵徐风挂过，敛起了满地的绿叶，翻飞的绿叶下，金逸的琉光落在孩子们天真烂漫的脸颊，和煦舒怡。
而何宸却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他业务熟练地拉兑着他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僵硬而不失风度，活脱脱就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产品推销员。
“嘿，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何宸拍了拍一男生的肩膀，满脸期待地等待回复。
“陈...吉。”他面色有些微红，看来是有些局促。
何宸微微皱起了眉嘟囔道:“不叫紫云啊...”
“啊？”陈吉显得很疑惑。
“麻烦不要再用你本就不健全的脑子想问题了，试着用脚指头想想，紫云能是个男孩名么?”涣之幽幽道。
何宸扣了扣脸，托着下巴，紧皱着眉头，打量着这偌大的操场上究竟哪个会是紫云。
“哎，这该怎么找？”
他转身看去，一女孩不自觉吸引了他的注意，女孩独自矗立于升旗台中央，一阵夏风拂过，扬起了女孩浓密的秀发。
女孩穿着印有小熊图案的粉色T恤，顶着蘑菇一样的头发在风中摇曳。虽然隔着好几个身位，可却仿佛还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暗香。
女孩忽然抬头转向何宸，何宸楞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女孩，这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清澈明亮的双眸里净是纯洁无暇，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夏风中微微颤动，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
更重要地是，这女孩的侧脸与何宸昨晚梦境里那个女孩的侧脸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几乎是同时。
“我靠，是她！”
“就是她!找到了!”
……
“至于么?不是都找到了吗?”
寂静的巷道里，几处人家半升起卷闸门，几沓皱巴巴的衣服散落一旁，男人近裸着全身，正在渲染衣服，生出刺鼻的化学品气味。
何宸和章顺涛藏掩在残败的石壁后收回露了半个的头，身后椭圆的粉色气球半悬在空中，女孩牵着男人的手，满脸喜愉幸福。
“看够了吧?看来她爸还不错，会给买气球。”
几人的确找到了紫云，但涣之却不知原因的临时犯怂，但提出要看看女孩的父母。
“她不是紫云了。”
何宸顿时一惊，“不是你说的...找到了嘛?怎么.....不是了?”
“两处的时间流不一致，咿呀学语的女童也该是亭亭玉立，诞生全新的神识也是情理之中.....我早该想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