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谈恋爱不是为他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四周已经悄无声息地围了一圈人,个个身材魁梧,足足比他高出半个头。
唐舟舟几乎是热泪盈眶地看着猥琐男便被强行拖走,嚎叫声渐渐远去,不知道在哪里忽地戛然而止。
感觉到自己抱着的那条腿动了一下,唐舟舟立马松开,讪笑着道:“那个,谢谢你啊。”
男人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
唐舟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上沾了一片菜汁,污渍在浅色衣服上格外显眼。上衣领口还在刚才的慌乱中扯开一半,险些就要走光。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唐舟舟迟钝地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胸前,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那男人早已经走远了,再没看她一眼。
她其实很想追上去问问他,能不能把身份证还她,但回想起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和扼住她脖子时毫不留情的样子,唐舟舟咽了口唾沫把快要冲出口的话压回去。
身份证和小命比起来,显然是后者重要!
顶着一脑门官司回到住处,唐舟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她打开公寓门走进去,没有开灯,径直蹬掉了鞋子,扑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这一天简直就像噩梦!
脸朝下埋在抱枕里足足五分钟,唐舟舟才重新抬起头来,长出一口气,起身去换衣服。她摸黑找到睡裙,又将白天穿的裙子准确地丢进了不远处的脏衣篮里。
早就习惯了不开灯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会儿室内唯一的光源是窗外明明灭灭的灯火,微光勾勒出周围家具模糊的轮廓,反而给人一种安心的静谧。
唐舟舟租的公寓面积不大,但却五脏俱全,两室一厅带卫浴和厨房。采光也很好,再加上二环以内的地段,当时她纠结了好久,咬咬牙以“刚加了薪”为借口租了下来。
事实证明这还算是个明智的决定。虽然房租花去工资的大半,但在这里两年多,居然让她对“单身女人的独居生活”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眷恋。
就这么一个人住下去,也挺好。
微弱的光线勾出屋内熟悉的摆设,窗外不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的鸣响,唐舟舟却有些出神。
她曾经很怕黑,但那时总有那么一个人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在”。如今那个人早就离开,她却也再不畏惧黑暗。
想来从前也不是真的怕,只是给自己对他的依赖找个合适的借口吧。
来电铃声骤然打破了寂静,唐舟舟走过去拿,动作太急扯到了白天磕碰的地方,她龇牙咧嘴地接起电话:“小北?”
钟小北在那头大呼小叫:“舟舟啊,明天能不能来帮我个忙?”
唐舟舟借着光看到腿上已经青紫一片,无声哀叹。她一边夹着手机,一边起身去翻找着药:“什么事?”
“学校里有个老师急性阑尾炎手术,暂时没法来上课了,你帮我带一下午钢琴班学生呗。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儿,还在学入门级的东西,你能搞定的。”
钟小北是唐舟舟二姨家的女儿,两个女孩子年纪相仿,又在一个中学读书,也就格外亲密些。她说的学校,是二姨私人开的艺术学校,周末和节假日才开课,学生倒是不少。唐舟舟有空时也会过去帮忙。
“好啊。明天我应该没什么事。”唐舟舟答应着,一边用棉签上药。
钟小北冲电话那头抛了一个腻死人的“么么哒”,随后想起什么,语气里也换上了强烈的八卦色彩:“听小姨说你今天去相亲啦?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你的真命天子?”
“啊呸。”唐舟舟想起来姓黄的大叔那张猥琐的脸,感觉一阵恶心,“什么真命天子,那人就是个变态,我差点被他占了便宜。”
要不是那个男人,她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那里了。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张英俊的脸,唐舟舟忽地有些恍神。
早过了对帅哥犯花痴的年纪,可那男人却似乎有种让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呸呸呸,她难道是太久没谈恋爱,连这种动不动就暴力威胁人的变态都开始留意了。
“我就跟你说相亲网上的不靠谱啊喂,”钟小北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再无所谓也不能对终身大事这么随意啊。”
终身?
她已经很久没敢想过这样的字眼了。唯一一个曾对她海誓山盟的人,早就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唐舟舟苦笑一声:“要不是我妈非要我去相亲,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
钟小北急得翻白眼:“你都二十八岁了哎!难不成你想为肖默那个渣男一辈子守身如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