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屠灵家族

在偌大的树林里，没有一点动物的迹象，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面有一间木屋。

“要不是看到前面的屋子，我真以为是我们变小了。”周真小声嘀咕道。

这间木屋在山脚下，木屋前坐着一个老人家和一个小孩，老人家正满眼宠溺地把包子喂给小孩，而小孩一边吃着喂到嘴边的包子，一边专注地玩着手里的风车。

“师父，我们要过去看看吗？”周真微微张开嘴，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道巫女拉住了周真：“小真，我们从旁边绕过去吧。”

被那对爷孙吸引的周真回头看着道巫女，她点了点头。

一阵风轻轻吹过，树上的叶子微微晃动，周真突然眉间紧皱：“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好像是……”

她在那阵吹来的风里，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周真回头看着道巫女，但道巫女没有说话，她带着周真和孤绕到山的另一侧。

“这……这是在做什么……”

周真的瞳孔在震动，她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倒抱着一头鹿，其中一人扯着鹿角，鹿的脖子上有一道口子，那道口子不断地涌出鲜血，血流到下面的大陶瓮里。

在那些人的旁侧还有有几人，他们在处理一堆鹿角和沾着血迹的动物皮毛，他们身后的几个竹架子挂着许多动物的残骸，有些已腐烂现骨，并且发出腐臭的味道。

“这里应该就是屠灵场。”

道巫女眨了一下眼睛，一颗眼泪掉在了她握紧的拳头上。

“小真，对不起，我原本是想要带你看……但我没有想到，竟让你看到了这些……”平日冷峻稳重的道巫女变得惶恐不安，她不敢看向周真。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孤上前走到周真的身旁，说道：“屠杀各种动物是屠灵家族的产业，这些都是他们供给魔界巫师用的御术之物。”

“小真，我们走吧。”道巫女拉下头上的帽檐，低着头走了。

而周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着面前那群人把放干血的鹿剥皮，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孤的衣裳。

“走吧。”孤把周真的帽檐往下一扯，然后拉着周真走了。

经过屠灵场后，他们往树林深处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沉默着。突然，道巫女停下脚步，但她还是一言不发。

“师父，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周真试图打破沉寂，她看着道巫女的背影，她知道道巫女此时的心里定是难受的。虽然周真对这个“曾经的幻界”很陌生，但这个地方对道巫女来说，是她曾经可以安下心来的归宿。

道巫女侧身说道：“屠灵家族是魔界最底层的家族，如果他们在南方的话，那群人极有可能会在北方。若想要找到真相，那你们接下来就要往北方去。”

“你们？师父，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想去一个地方，你们先行，我后面会来找你们的。”

在侧影下，周真隐约看到道巫女惨白的脸色，她不再追问下去。

“好，我们先去北方，我会等师父的。”

往前走了几步，道巫女又停了下来，她转身对周真说道：“小真，之前你去照界，我怕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嘱咐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使用道术，那时是我考虑不周……但在魔界这里，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己，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话音刚落，周真便冲上前去抱住了道巫女：“师父，你也要保重。”

看着道巫女逐渐远去的背影，她有些难过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师父心里难受。看到这个世界竟然这么血腥……我也很难受……”

“该走了。”孤双手抱臂，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守界者！老孤！小孤！你都不能听人把话讲完吗！真是没礼貌！”说完，周真追着孤跑去：“等等我！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啊！”

这个世界南方的冬天没有那么冷，但寒气刺骨，虽已到午时，但天空还是灰蒙的。

“那个北方，它远吗？”

孤在前面走得很快，周真小跑着跟在孤的身后。

“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