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谭家谭川，名气不小，可也非好的名声。从小苦读，却无建树，如今十四岁，连书童之境都未入门槛。

本想弃文习武，奈何根骨不佳，身躯瘦弱，更是没有丝毫作用。外界传闻，谭川拥有最好的资源，却是江州最废的少爷。

江州更是盛传谭川纨绔，仗谭家之势行混账之事，欺凌弱小。

谭家尚存时，碍于谭家威望，无人胆敢说三道四。天有不测风云，谭家一夜离奇覆灭，谭川寄人篱下，因纨绔形象深入人心，让他受尽冷言冷语，看遍了世态炎凉。

世人只知谭川纨绔，可却只是表象。从小他就读书习武，虽没一丝进展，可暑往东来，从未间断。纨绔形象，只是给外人所看。

在李家，谭川一直隐忍，可屡次受人挑衅。加上谭家覆灭，他也复仇无望，遂生死意，与李家子弟李象有了七日之约。

同一日，李家远房表亲，江州唐家的唐汉，对谭川污言秽语，更是扬言谭姓一家皆是废物，在江州惹的天谴，才会一夜之间，谭家消失，只剩谭川这个孽种。

谭川虽一直隐忍，可毕竟年少热血，当下对唐汉出手。唐家乃是武道世家，唐汉也有武童高阶实力，一招之下，重伤谭川。

重伤的谭川颜面无存，带着重伤之躯离去，落得惨死荒野的下场。

“既然现在我是谭家谭川，那一切，就由我讨回吧。”谭川洗尽脸上血污，向着记忆中的李府走去。

步入李府，见府中甚是空旷，本想寻人问下时辰，却不见人影，这让谭川有些无奈，只得深入向自己住处走去。

刚到房门外，就见一瘦小如猴男子急匆匆跑来，脑袋四处张望，看到谭川时，不由一喜，连忙跳了过来。

“谭大哥，你总算是出现了，今日是你与那李象的七日之约，这李府年轻一辈的都已经等了许久，就等你出现。”

来人李迪，是李家旁系，平日在李府受尽欺负，也是在李府中，唯一和谭川相熟之人。

“谭大哥，那李象虽然年岁和你相当，可却也是武童修为，你今天就不该回来呀。”谭川消失七日，李迪心中担忧，刚才初一见，知晓谭川无事，甚是欢喜。可转念想到待会要去与李象比试，却又担心了起来。

见李迪如此关心，谭川也是心中感动，当下一笑，自信道：“无碍，打不过，我跑就是了。”

闻听此言，李迪也是咧嘴一笑，不再担心。

两人并肩，向演武场走去，一路低声私语，谭川也向李迪打听这几日发生的事。

原来当日谭川重伤，心境受创，跌跌撞撞的步入山林，然后昏睡三日，之后便再无记忆，待醒来之时，已过七日。

这七日，府中唯有李迪外出寻找，再无他人关心他的踪迹。甚至李府连他消失，都不曾知道。

七日之约也传遍李府，李府上下，对此事皆是意见一致，认为谭川是自取其辱。

“百无一用是书生，奈何书生不自知。”

在李府中，虽也读文，可更重武，对于谭川这样的书生，自然是更瞧不上。

约盏茶时间，两人就来到演武场，李象早已背负双手，傲立场中。四周是李家的年轻弟子，议论纷纷。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可那谭川，也就只有意气用事了。”

“宁为百夫长，不作一书生。读书有用，但书生无用，那谭川，更是无用了。”

“哈哈，那谭川是文章虽满腹，不如一囊钱。已经寄人篱下，却还作清高书生。”

……

贬低言语不断，讽刺谭川是无用书生。李迪在旁侧听的冒火，可谭川依旧云淡风轻，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缓慢走向演武场，站到李象对面，众人才发现了谭川的出现。可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由又是一阵哄笑。

“怎么连读书人的尊严也丢失了？”李象一脸轻蔑，从不曾把谭川放在眼里。

“七日前与你约战，本就是捍卫尊严，你又何须呈口舌之利。”谭川拍了拍衣袖，根本不曾在意李象的嘲讽。

李象，也不过是武童初阶，对比常人，也就是力气大了不少，可对于同等人来说，也就是空有一身蛮力。

“百无一用是书生，你手无缚鸡之力，今日本只想给你一个教训，可七日前你意气用事，落得重伤，恐怕今日一番比斗，你要落得惨死的下场了。”李象轻轻摇头，意味深长的看向不远处的唐汉。

谭川也是心中一颤，顿时想了个透彻。

唐汉一直喜爱李凝雪，视谭川为眼中钉，那日在谭川与李象有七日之约之后，依旧挑衅，把谭川打的重伤，恐怕就是想为今日埋下伏笔，彻底除掉谭川。

那李象虽没点破，但话中意思已经明了。

“今日仇他日报。”想通了一切，谭川脸色也变得冰冷，看向唐汉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唐汉闻言，咧嘴一笑，嘴唇微动，并未出声。谭川可也看出他所说的话语“无用废物，不如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