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暗手
能混上一个及格的评分，就该谢天谢地。
鹿丸盯了鸣人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了卷子上，迅速拿起笔勾勾画画，进行快速批改。
每一笔都写的十分用力，而且一言不发，满脸严峻，让鸣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一分钟后，鹿丸才停下了挥笔。
“不错，勉强算是及格分了吧。”
鹿丸点了点头，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澹澹，但目光里已经带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毕竟在考试之前，他最大的估计，还是认为鸣人无法通过这次的考试。
这是他根据以往鸣人，在理论考试上的表现上，所得出的最可靠结论。
哪怕只是基础题，没有流程复杂的论证题，鸣人能得到这个成绩，在鹿丸看来，也是奇迹一样的事情。
听到鹿丸这么说，鸣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这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浪费。
“我就说嘛，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完不成的。”
鸣人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开始吹嘘起自己的成就来。
“别得意，也只是勉强及格而已，而且要是这么简单的题目都没有及格，我觉得你还是去忍者学校重读一下理论科目比较好。”
鹿丸不介意在这时给鸣人泼一下冷水。
“哈哈，我只是说一说嘛。而且为了看完这本书，我可是浪费了半个月的修炼时间。而且，说起来，是谁写出这么枯燥的书籍的？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我根本看不懂。”
鸣人气呼呼的抱着双臂，对于写这本书的人，充满了怨念。
半个月时间，他虽然看完了整本书，但现在回想一下，他根本没有记住上面太多的内容。
对于上面字句的解读，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着作者是已经离开了木叶的忍者，如今是鬼之国军务大臣千叶白石……从时间来看，应该是对方还未离开木叶时期留下来的书籍。”
鹿丸这么说道。
“叛忍的书……也会留下来吗？”
“大概是因为即便是留下的书本，也有参考的价值吧。虽然他大多数留下的，都是一些医书，像这种有关于忍者基础的书籍，倒是特别稀少。不过，从这本书里也可以看出，对方在忍术还有查克拉上的研究，已经超过了大多数忍者……是个非常可怕的家伙。”
鹿丸说到这里，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是这样吗？”
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歪了歪头，对于鹿丸的心情，他不是特别理解。
“因为老爸的缘故，我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研读对方的各种资料，还有他在木叶时期留下来的各种笔记和书籍……尽管大多数都是我看不懂的医书，但这本书是例外，它给我的启发很大，能够加深我对家族秘术的进一步了解，所以我会偶尔没事的时候，拿过来翻看一下。”
可惜，因为着作者的身份在木叶太过于敏感，虽然书本收藏于木叶的图书馆，没有被完全禁止，但不会被选为忍者学校的基础教材使用。
不过，看着鸣人那一脸迷茫的表情，也知道说这些话，对方根本听不懂，鹿丸只好作罢。
“既然你已经通过了考核，那我会履行约定。不过鸣人你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接下来，我们还是从忍者学校的一些科目开始学起吧。”
鹿丸很清楚鸣人的长处和短处。
比起理论，鸣人更长于实践上的东西。
所以入门的东西，必须是基础中的基础。
“不过，鉴于你还有修炼的任务，而我这边，也不可能时刻照顾到你。这样吧，每周六和周末的上午，我会在这里等你过来，教你一些东西，帮你完善一下自身的基础。如果有出行任务，学习时间则会另行通知。”
《修罗武神》
鹿丸想了想，无论是自己，还是鸣人，都不可能把有限的精力，消耗在这件事情上。
随着国际局势的紧张，鹿丸也有一种想要变强的紧迫感。
早在数年之前，还在就读忍者学校时，他的父亲，就曾让他在闲余时间，多研读一下鬼之国的各种资料。
而且是从领导阶层，军事，经济，政治，文化等各种方面入手，每一个层面都要仔仔细细研读。
起初他虽然按照父亲的话语去做，去研读相关的资料，但其实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这次第四次忍界大战发生，以木叶为首的联盟军战败，他才恍然惊醒，父亲鹿久为何在几年之前，就在安排他做这些事情。
看来，要去和老爸谈一谈这些事情了。鹿丸心中无奈的想着。
可以的话，他想成为蓝天上的一朵白云，无忧无虑的生活。
作为人类的苦恼，作为忍者的苦恼，真是无穷无尽。
而且每天遭遇的问题，都是新的，解决了一个，还有无数个，直到死去。
◎
“怎么，今天这么快回来了吗？”
坐在走廊里，拿着饵食喂鱼的鹿久，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便澹澹一笑开口问道。
“本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另外……这件事还要谢谢你。”
鹿丸来到了鹿久的背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教学鸣人这件事，还是教学和修炼无关的事情，他不认为这是鸣人个人的问题。
鸣人是火影之子，是木叶的九尾人柱力，是三忍自来也口中的预言之子，是……总之，太多人把各种各样的期望放在他身上。
可以说，鸣人的事情，不是鸣人个人的事情。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木叶许多人的视线。
鹿丸也不会天真认为，自己有这么大面子，能够从鸣人那里获得一些空闲的时间，来教鸣人和修炼无关的基础学识。
这些天之所以没人过来暗示他，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父亲鹿久，把这些人的使者给挡下了。
因为猪鹿蝶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整体。
加上五代火影的亲近，一些对鸣人抱有各种期待的高层们，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候，他很庆幸生于这样的家庭，但有的时候，也觉得身为忍族的一员，十分麻烦，处处受到限制。
距离他想象的自由，太过于遥远。
但在鸣人这件事上，他很感激自己是奈良鹿久的儿子，而不是木叶的一位普通平民。
“我以为你回来又要来数落我这个父亲呢。”
鹿久继续喂着鱼，以打趣的口吻说道。
鹿丸表情更加尴尬了，想说什么时，鹿久率先打断道：
“好了，你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忍者了，不要总是这么婆婆妈妈。那天你对我说教的气势哪里去了？”
鹿丸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我想知道长老们和火影大人那边是如何想的。”
鹿久说道：“火影大人表示支持，她也认为鸣人作为人柱力，太过于缺乏基础，有你帮忙补足，也算是一件好事。作为忍者，还是火影之子，在这方面不能够放松。至于顾问那边，则认为这种事情过于多余。”
“多余？”
“鸣人不仅是火影之子，他还是九尾人柱力。而有人以人柱力的身份，打破了人柱力不能成为五影的事实。鸣人……也有那个潜力。”
鹿久平静回答。
鹿丸默然点头。
涉及到火影的权力斗争，就绝不是小事。
以五代火影五十多岁的高龄，在火影的位置上，也不会太长。
不出数年，木叶会再次迎来关于火影之位的纷争。
据鹿丸感受到的一些变化，村子相当一部分，逐渐不满于纲手的统治。
这为下一次的火影之位，提供了斗争的温床。
“那自来也大人那边呢？”
“大概还是抱有预言之子的期许吧，心理估计是不怎么愿意的。鬼之国的压迫，让他感受到了压力，内心仿佛也变得比以前更加急躁。他希望鸣人可以利用这个空档，争分夺秒的去变强。”
鹿久继续说道。
“……预言之子，真的存在吗？”
鹿丸问出了这个问题。
鹿久喂鱼的动作一顿，平静回答道：“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不过，对于已经覆灭了妙木山的鬼之国而言，则完全没有意义。”
“鬼之国那边……”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鹿久叹了口气，语气里有颇多惆怅。
“什么问题？”
鹿丸脱口而出，能让自己父亲露出这个表情的，绝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政治上的斗争，很多时候都是以双方妥协，各退一步为主。国与国之间的平衡也是。但是当平衡打破的时候，你觉得以什么方法处理更好呢？”
鹿久问出了这个问题。
平衡打破？鹿丸一愣，随即皱眉思考。
不过他思考良久，还是无法明白鹿久的用意。
“宇智波覆灭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由于政治上完全失衡，根部给了一个完美的答卷——用暴力消灭对手，让对手完全发不出声音，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因此，解决敌人最直接，也最高效的办法，从来不是妥协，而是暴力！”
听着鹿久略显澹漠的话语，鹿丸一怔，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鹿久意指的这个可能性，太过于惊悚。
“老爸，你是说鬼之国……”
“鬼之国在之前战争中展现出来的力量，足以消灭临近的土之国以示震慑……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在谈判桌上，解决了后续的所有事情。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存在，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替联盟军暗中牵制住了鬼之国的进攻步伐，让我们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鹿久的表情沉凝下来。
老实说，这个猜测，他希望是错误的。
因为情况一旦属实，木叶将面临的挑战更加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