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力更生

入了夜，潼关外的小村庄格外安静，偶尔有不知名的昆虫叫上两声。但在几百里外的古都长安，却是灯火通明，那灯火不是为了庆祝节日，而是为了庆祝西凉军的胜利，用百姓的生命和财产燃烧起来的胜利。

西凉军攻破长安，除了杀出重围，只带着十八骑出逃的吕布，其余人等都成了西凉军的虎口之食。当天，西凉军就纵容部下抢掠三日，以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第二天晚上，正是抢掠的高潮。除了宫中，所有王公贵族达官贵人富贾豪绅都受波及，其中最惨的当属平民百姓。当夜，长安城中火光冲天，百姓哀嚎。有为抵抗西凉兵的打斗声，有遭受西凉兵劫掠的绝望哭喊声，也有不甘受辱拼命一搏的怒吼声，还有绝望无助阖家自焚的惨叫声。

次日一早，只见长安城中尸首遍地，余火未息，如人间炼狱，百姓死伤无数，也有不少朝廷官员死于此难。毕竟在西凉军李榷郭汜樊张济等人眼中，皇帝都可有可无，何况是这些大臣呢？

西凉军的残暴从董卓主持迁都长安时就已经深入人心了，如今董卓死了，这群人间恶魔更是失去了节制。自李榷郭汜等人攻打长安城时，许多百姓就开始打点行囊，长安城一旦被攻破，他们就准备从长安城逃难出去。

事实上也是如此，趁着西凉军攻破长安时混乱之际，许多大胆的百姓和溃败的军兵涌出长安城，四散逃命。虽有西凉军于路拦截，仍有许多人逃离了长安，或躲藏于山野之中，或涌向潼关逃出关中活命。

吕布等人虽然马快，但吕布有伤在身，休息了一晚，落后了时间。吕布等人出得潼关时，见到沿途许多人拖家带口逃难，其中不乏混入人群的败军。吕布问他们为何逃难？他们都一致说道：“那吕布打了败仗，西凉军杀进城里，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俺们好歹逃出来了！”吕布黯然不已。

夜晚，当人们都已入睡，吕布和成廉魏越侯成魏续张辽等人却毫无睡意，聚在吕布床前，商讨着明天的去处。

吕布听了一遍众人的意见，大部分的人意见都是回并州，东山再起，也有一部分人主张投奔河内太守张扬。吕布又把目光投向站在末位的张辽，此时的张辽还很年轻，青涩但踏实，便问道：“张辽，你怎么想的？说说看。”

张辽看了看吕布，又看了看众人，说道：“我没有什么想的，将军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听他这样说，吕布也不好再问了，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瞒各位说，无论以后去哪里，我心里都舍不得追随我的那些将士。他们可能有的死了，有的伤了，有的逃了，但我想他们心里还是希望能够有个归宿，我想找个地方等等他们，让他们知道吕布还在。如果我们现在回了并州，他们能回得去吗？这兵荒马乱的！今天我们也都看到了那些躲在百姓里的士兵，他们，哎！”

成廉站起来说：“将军，你就说个话吧！你要去哪俺就跟到哪，杀回长安俺也不怕。”

“是，就是！”

“杀回长安去！”

众人纷纷叫道，他们也都是军中的将领，也曾有誓死追随的弟兄。

他们说的慷慨激昂，但吕布不会如此冲动。吕布早已经在盘算这个事了，此时才把想法说出来：“西凉军集结大量人马攻破了长安，但潼关并无西凉军把守，函谷关和武关一带仍属汉臣，他李榷郭汜如今鞭长莫及。如今从关中逃出来的军士百姓众多，我想在函谷关武关一带，亮明我吕布旗号，收拢残军。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一脸茫然，大部分人心里想的都是跑的越远越好，可吕布却要在西凉军家门口摇旗呐喊？

魏续问说：“将军，咱们这样，要是西凉军打过来，那可怎么办？”

侯成附和说：“是啊！以前潼关一带就是西凉军把守的。”

吕布却笑了，轻松地说：“这个不怕。董卓一死，西凉军群龙无首。此次团结一致攻打长安，乃是为了活命。胜利之后，内部必然分裂。说简单点，就是他们打赢了忙着分赃呢！没空出来攻打我们。即使他们分赃完了，相互之间有了隔阂，难以齐心协力。要打的话，也是和他们的少部分军队打，我们还会怕吗？”

一段话说的众人脸现喜色。对于西凉军，众人也都是有所了解的，西凉军要是团结也不会董卓一死就四散奔走上表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