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命成

史弥远面色苍白，瘫坐在地上。

“官家算计我？”史弥远气急伤身，口里吐出一口鲜血。

谢寿退开左右，真诚的看着他，“也不是，朕其实在赌，赌那金人攻城。丞相这边只是顺带，朕在昨天都不敢确定丞相是不是在联系金人卖国。”

“直到喜贵昨天晚上回禀，丞相暗自联系金陵官员，更是截获了丞相写给老师的信，朕才明白，丞相想要的是什么。”

“哈哈哈。”史弥远大笑，笑得面容曲扭，“官家明白了？”

“明白了。”谢寿点头。

史弥远笑停了，复杂的看着他，“你明白了，但是我想不明白，原本乖巧的兔子怎么就变成了吃人的老虎？难不成真是太宗皇帝托梦？”

“朕也实在是没想到，丞相如此喜爱权势，为了你史家能重掌朝堂，不惜毁掉这万里江山。”

“大丈夫岂可一日无权。”史弥远大喝，“难不成官家不知老夫为何立你？”

“姓韩的挡路，就要死，济王挡路，也去死。”

“老夫要的不多，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不给我！”

“晚点执政不行吗？老夫时日不多，嵩之日后必然帮你，你为什么要抢走，为什么！就还有几年，就几年啊！”

“无所事事的日子，不能批阅奏章的日子，没有人恭敬跪服的日子，你知道有多么难熬吗？”

“你怎么就不去死。”

史弥远癫狂。

谢寿怜悯的看向他，“丞相，朕也要的不多，你要是与朕一心，主张攻金，大宋由你执掌又有何不可。”

喜贵急忙走近，点住史弥远穴道，让人带了下去。

城外。

在谢寿登上城墙之时，空气中已是充满浓重的石油味和烤肉味。

抬眼望去，遍地大火，惨叫翻滚的人形火柱犹如人间地狱。

外边城墙底下，是一群拿刀撕砍同伴的惶恐之人，嘴里大叫着不要过来。

火势，将金人阵型隔成两段。

惶恐萦绕在金人脑海无处发泄，只能四下奔跑。

杜杲站到谢寿一旁，贺喜道：“官家，敌军三军主帅旗帜都倒了，完颜合达被雷火神兵炸死，我军大胜，大胜啊。”

谢寿心道，整整一年的黑火药库存，这一下就打了大半，更别说石油都在外面扔了十来吨，八十架回回炮连续打了一个时辰，硬是断了十三架，威力可不猛吗。

“这火势，我们一时半刻出不去。”

谢寿拿起一副千里镜，观看四周，只见三里外，尘土飞扬，赵葵带着一万骑兵和四万步卒赶回，包围了慌乱的金兵。

“行了，大局已定，爱卿带着城中百姓移开城门泥土，出去收服金人吧。”

“传令下去，投降不杀，朕三日后为此战死去的众人祈福。”

是役，徐州之战，宋兵加徐州百姓战死十万人，金人五十万兵马，死二十七万人，投降二十万人（大部分为汉人），余者逃回开封府。

开封大乱，金人命黄河守将返回护卫，金人一撤，自是瞒不过蒙古，但郭靖等人先手接到谢寿飞鸽传信，在金人退去之时，便冲过黄河夺了要塞，黄药师又入黄河故道布下九曲阵，挡住蒙古南下。

五日后，孟珙接到谢寿传信，和赵葵一起，共十万禁军，二十万厢兵围住开封，布下拒马阵，阻挡金人兵马出城。

石季云和裘千仞在城中散步谣言，言金人失德，上天降下雷火灭杀三十万大军。

一时间开封人心惶惶，不断有人趁着黑夜从开封水道离开投诚。

待金人收拢人马时，，汉民兵卒已纷纷逃离，重压之下只能齐聚五万人。

金帝慌忙派使者再次觐见。

宝庆三年，一月。

谢寿带着大军行至雎州，有金国使节在远处下马，急步赶来，遥遥拜服在地，不敢走近。

谢寿道：“金国派人来见我作甚？这次怎么不是那山西李什么来着？”

那使者伏在地下说道：“下邦自知冒犯宋皇天威，罪该万死，特献上祖传明珠千颗，以求宋皇息怒赦罪。这千颗明珠是下邦镇国之宝，恳请赐纳。”

使者禀罢，从背上解下包袱，取出一只玉盘，再从锦囊中倒出无数明珠，跪在地下，双手托起玉盘，谢寿斜眼微睨，只见玉盘中成千颗明珠，都有小指头般大小，绕着一颗大母珠滴溜溜的滚动。

这些珠儿单就一颗已是希世之珍，何况千颗？更何况除了一颗母珠特大之外，其余的珠儿都是差不多大小。

但见珍珠光彩柔和晶莹，相辉交映，玉盘上竟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虹晕。

谢寿大怒，“祖传？朕看到的是我大宋民脂民膏，是我大宋血肉。”

那使者见谢寿怒气，更是谦卑，道：“还请宋皇听我一言，我金朝愿和，愿为宋朝邦国，执子侄之礼，每年进贡钱粮三十万贯，另有宗室美人百名送上，只求宋皇与我金朝和谈，让辽、沁、泽、怀、卫等十洲做为我金朝守地。”

“我金朝愿立刻搬离开封，前去守地，为大宋抵挡蒙古兵峰。”

“叉走。”谢寿意兴索然，“朕想要的开封，是我大宋自己打下来的。”

“靖康之耻，朕要一点一点拿回来。”

一月末。

石季云和裘千仞在开封府中点燃了黑火药，皇宫和开封府城墙各自被炸塌六处，大宋兵马疯狂涌入，金人抵抗一日，无奈投降，金帝自缚双手伏于谢寿马下。

谢寿坐在开封龙椅之上，挥手让人将金帝带下。

旁边喜贵道：“官家，奴在这开封皇宫还发现了一人。”

谢寿奇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