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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往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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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天,杨秀峰想约滕兆海吃个饭,却又想着自己这时约滕兆海是不是好?滕兆海这次车祸连着桃桃一起,治疗总共花了一万多。滕兆海这边杨秀峰没有出多少钱,可桃桃在县医院那边住院费用他垫进去的,原先滕兆海一直说要把钱给杨秀峰补上,前一天吃饭时却没有提起。这时要是去请滕兆海吃饭或聚会,他会不会错认为是自己想提醒他?杨秀峰又怕被往来就此与滕兆海冷淡下去,很难把握的一次见面。这次要处理顺了,今后就会越走越近。

岳父没有问柳河县副局长给自己多少红包,杨秀峰几次想对岳父说这件事,可因为手里没有了钱就一直想拖着。下午,要江海把这次出差的费用和补助给报了,杨秀峰签字时见报单上写着到柳河县给不同学校购买的纪念品数额都比较大,却还是能说得过去,车油费也大为超过,相当于每天一直不停地跑车所用到的油费。杨秀峰心里在暗笑,这些钱里,除了给江海和刘浙西的两千外,杨秀峰打算再给江海一千,其他的钱都落入自己衣兜里。每一次出差大家都这样填报单的,有时没有出差也会凭空地填报,何况这次是真去了。杨秀峰想着晚上要是不与滕兆海见面请客,可先把这钱送给岳父。以前杨秀峰也会偶尔在家里替岳父收这样的红包,一般数额不大,都让廖佩娟转给岳父处理。

杨秀峰再次把江海报销的钱拿出来,三万多塞得皮包鼓着难看,要是给了岳父两万,下次要请客又得找可以签单的联系户才成。用一万多来请滕兆海他们,显然是寒酸了些,这让杨秀峰很犹豫。不过,柳河县张志刚副局长的那红包始终要与岳父说清楚才会安心,拖久了只会让岳父对自己一直都好感破坏掉,这也是很危险的。

回到家里,廖佩娟还在为那天喝醉的事拉着黑脸,杨秀峰直接选择无视,等岳父回来后进了书房也跟进去。“爸,有件事要和你说说。”“什么事?”廖昌海与杨秀峰两人的交流比起与廖佩娟的交流要多,廖昌海也不奇怪。“爸,前次我到柳河县时,教育局那副局长曾到宾馆看望我们,送了些礼品。还、还有个红包。”“这事我心里明白,没有什么的。”廖昌海没有问红包的事,杨秀峰不知道岳父是不是不好直接问,又说“爸,前两天一个朋友出了点事,那红包我先用支了,今天他还过来。”说后去取钱包。“你拿着就是,以后控制着喝酒。”廖昌海说。廖昌海明白,在外面应酬是怎么样的情形。对于杨秀峰是不是要支持他出去应酬就有些矛盾,怕杨秀峰在外面招惹女人对自己女儿不起。有些话又不能直接说,说出来不正好让杨秀峰知道自己在外面应酬的情形?这些事虽然能做,却不能说。

从书房里出来,杨秀峰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差点要说出与自己一起喝酒的人是市委的副主任,要是岳父知道滕兆海的身份,肯定会支持自己再多喝醉几次。但自己与滕兆海的关系还没有稳定下来,总要让两人的钱处理好了,才好主动去拉着滕兆海。

“这个人是谁?”廖佩娟说,语气里有些烦。“谁啊。”杨秀峰不知道廖佩娟指的是谁。“那个叫蒋哥的。”“蒋哥啊,一个朋友。”“什么样的朋友?才认识的?他是做什么的?”“你查人家户口啊,没见过这样的。”杨秀峰也有些不耐烦。“怎么,现在还不能问了?交什么样的朋友做什么样的人。”“神经过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我偏要看看这蒋哥是男是女。”廖佩娟说着点了拨号键,杨秀峰见了伸手一抢廖佩娟却又了防备偏身一躲。廖佩娟见杨秀峰反应过敏心里更是疑虑重重,以前没有见杨秀峰这样敏感的。杨秀峰见廖佩娟无端端地拨了蒋继成电话,心里很急,那晚蒋继成对自己算是比较好的了,自己要是没事去打搅蒋继成怕他反感。廖佩娟用身体护住双手藏起手机,杨秀峰打人的念头都有了,却也知道不能对廖佩娟动手。电话响了几声,对方就接了,廖佩娟听到是男人的声音把手机递给杨秀峰。杨秀峰连忙收住心神说“蒋哥,我是杨秀峰。几天不见了,给蒋哥打电话不会打搅你吧。”“是秀峰老弟啊,我们是朋友说什么打搅?你给我电话,那是你惦记着我看得起我。”蒋继成在电话里大声地说。“蒋哥你是大领导,在柳北区嗯一声大家都要听的,能与蒋哥成为朋友那是我的荣幸啊,就怕打搅了蒋哥影响蒋哥的工作和休息。”杨秀峰说,话语里把自己放得很低。“看你怎么说话的?朋友之间说什么职位,那不是把交情都淡了?这样吧,今晚有没有空?要是不忙我让人来接你,我们聚一聚?”蒋继成在电话里说。杨秀峰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能直接从滕兆海处往来,先于蒋继成混熟了那就更好。

“我没有什么事,就怕蒋哥你忙啊。”杨秀峰说。

“就这样定了,你在家等着我让人来接你。”蒋继成说后把电话挂了。

廖佩娟一直在旁边听着,蒋继成声音大她完全听得到蒋继成的话,等杨秀峰把电话收了才想到蒋继成是柳北区的什么人,能派车来接杨秀峰去?“蒋哥是什么领导?”廖佩娟不甘心地问。“还不是你多事,幸好不影响蒋哥的工作。蒋哥是什么人你不用问,柳北区有几个人有蒋哥权势大?”杨秀峰说后不理廖佩娟,在沙发上想着,自己与蒋继成聚一聚可不能让他请,应该自己请客才对。就对廖佩娟说“不用多打听,今后你会在电视上看到蒋哥的。等会与蒋哥聚聚喝喝茶,总不好让蒋哥请客,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费用也是你出。”说后伸手去,廖佩娟没有办法起身折回房间里取出一沓钱来递给杨秀峰,杨秀峰估计那钱才有两千元,也不嫌少拿了总比没有要好。最爽快的是折了廖佩娟是锐气,杨秀峰的心情就慢慢好起来。

半个小时,廖佩娟一直心神不定,廖昌海在书房里没有出来,杨秀峰没有吱声,与廖佩娟之间做着气势争斗。杨秀峰本不想这么快就让廖佩娟知道自己认识这些领导,等同他们熟悉后进了他们的圈子再说,谁知道廖佩娟的怀疑闹成这样,才想乘势压一压廖佩娟,不让她时时都清查这自己。就算外出,也就好找借口了。见廖佩娟心神不定知道她是见自己认识了有权势的领导,不敢胡乱压着自己。

车到门外,杨秀峰住在廖昌海家属在老城,去柳北区要绕半个圈。杨秀峰走出家门,廖佩娟不甘心跟在身后去看,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那回事,也想看看来车是的士还是高级私车。杨秀峰走到门外,见是一辆警车在等着,廖佩娟见杨秀峰上了警车融入路灯里才回家。

到柳北区下车,杨秀峰给来接他的那人塞了包芙蓉王烟,那人也不推辞带着杨秀峰到一家会所里。会所看着像比较正规,从电梯上到九楼,杨秀峰跟着那人走进一房间里,进门后才见里面跟本不是房间,而是很大的空间。有不少桌子、台子和机器,杨秀峰虽然偶尔到外面玩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但里面是做什么用的,一看知道是影视里常见的赌场架势。有些桌叫喊着,而一些桌却静得让人心紧。跟着那人走到一桌边,见蒋继成坐在桌边,手里拿着扑克牌正专心在桌面上。杨秀峰没有玩过这些,平时也就玩玩麻将,扑克也就玩过斗地主、翻三皮等流传广泛的娱乐型玩法。

蒋继成见杨秀峰到来,转头说了一句,“来了啊,玩不玩?”见杨秀峰摇头,又说,“那借兄弟的好运让这把多赢一点我们好去喝酒。”之后就全力关注着牌局,杨秀峰看不懂规则,只有静静的等着。一把牌不要多久,蒋继成果然赢了些却没有赢多少,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杨秀峰说,“老哥不忙,再玩几把吧。”“那好,有老弟压阵一准能赢。”蒋继成说着继续玩牌。一桌上的人没有一个认得,这些人分明是柳市里一方豪雄,每个人都一副大派头。这些人对蒋继成和善巴结,对杨秀峰却不加理会。两三局牌下来,蒋继成输少赢多面前的筹码渐渐多起来,后来一局把牌分发下来后,蒋继成把牌让杨秀峰吹上一口,说“老弟,这是最后一把看我们能不能喝酒就看你吹的这口气了。”杨秀峰凑趣吹了一口气后,也来了兴趣全神关注着,虽看不懂却更多地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从表情里判断牌的好坏。蒋继成运气不错,最后一把终于大赢把桌上的都通杀了。收了筹码,蒋继成呵呵笑着跟同桌的人道了谢,要杨秀峰帮着带一些筹码到总台处兑成现金。

出到房间外,蒋继成从赢的钱里抽出一些递给杨秀峰,杨秀峰不肯拿,说“老哥运气好,这份红运我已经沾到,有这运气就满足了。”“秀峰老弟,我每月的这些日子都要来这里玩几把,他们都会让我赢走。这些事跟老弟说没有关系,你不肯收钱我们就多喝几次酒也是一样。”杨秀峰才知道蒋继成的好手气是同桌的人一起联手送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牌桌蒋继成会参加多少次?杨秀峰想到自己要弄点钱得千方百计地找些理由,处境相差真的太大了。

两人没有走出那栋楼,而是向下走两层楼。到七楼,从电梯口出后一转角就是一个小厅,是整层楼的总台,有服务人员在。总台对面有一房间挂着门帘,门帘是悦目的绯色一看就让人明白里面是什么。蒋继成在前走,走到总台处跟一个侍应招呼了声直接掀开门帘走进房间里。杨秀峰估计房间里是一大群莺莺燕燕的美女们坐等着人们来点台,跟蒋继成进去看果然如他所想。二三十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穿着统一工作服坐在里面看着电视。见两人进门,一个比较成熟的女人站起来迎着两人,其他的原本说着话一下都安静了。蒋继成身材魁梧壮实却不显得肥胖,杨秀峰可说是标准的帅哥型,让所有的女人都眼露期待。面对期待,蒋继成没有丝毫动心,扭头对身后的杨秀峰说,“兄弟,喜欢什么样的自己选,一个不够就两个,点一个预备着也是很不错的。”杨秀峰听了蒋继成的说法,心中一动,真的向往在嬉闹是旁边还有一个在凑热闹,是不是更让人热血沸腾?杨秀峰只能偷偷地咽下口水,真的要这样玩玩,也不能在蒋继成他们面前这么做。

蒋继成从这群坐得纷乱的女人里拉出一个,女子看上去是这群人里最为年轻的一个。蒋继成说,“满十八岁了吧?”

“哪能不满十八岁?会所有规矩的,请先生放心。”那个一开始迎向两人的成熟女人在旁说。“那就好,兄弟不会选花眼吧,要不我给你点两个?”蒋继成催杨秀峰。杨秀峰见人群里有一个脸丰润额头饱满晶莹,个子适中的女子一直微笑着没有怎么看向自己,便走进人群里看着女子的牌号说“78号吧。”那女子就站起来,随杨秀峰走。

两女跟着两人走,一出门就有侍应女子在前面给两人带路,进了另一间房里。杨秀峰见里面摆设当真高档,真皮沙发和其他修饰很融洽,让人感到舒适。两张大单人沙发、茶几、音响设备一应俱全。等两人坐下,侍应女子拿单让两人点,蒋继成说“老弟,今天我们还是喝酒吧。”

“随老哥的意思,只是我酒量太差,怕不能让老哥尽兴啊。”杨秀峰是指上次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今晚就我们两,就随意喝,我也不敢多喝啊。今天主要是来聚聚,来放松放松。”说着在身边那年轻女子脸上轻轻地捏捏,脸上的意味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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