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小且瘦

这话确实不假。

斋戒沐浴自西周起就是一项很重要的礼仪。而在这大周朝，洗澡的“体制”和“规矩”更是已经完全确立了下来。

比如男女不同浴，父子不同浴，君臣不同浴等等。

民间的这些浴堂，也就是澡堂子，老百姓一般称为“汤子”，除了一些类似于底线的规矩以外其实没那么多的讲究。

有大的公共浴池，也有单独而私密的澡间儿，想搓澡按摩则又有单独的屋子。

按照杨思他们几个的意思其实是更想泡大池子的，不过一来顾忌其中的安全性，二来也是如意特殊的身体构造，所以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单独的澡间。

二楼连排的四个，临街还开着窗户。如意和杨思共用一个屋子，专门让人在屋子里放了两个大桶。

“嘶~~”

“啊啊啊啊嘶嘶嘶嘶~~”

“呼。。。。”

毛巾沾了热水糊在脸上，杨思坐在大浴桶里，两只胳膊搭在桶沿儿上，感觉灵魂也得到了升华。

“如意？”

“少爷。”

“爽不？”

“老爽了。”

“爽就对了。”杨思嘿嘿笑：“一会儿找个老师傅给咱们来个一条龙服务，更爽。”

虽然不知道杨思所说的“一条龙服务”，但领会精神，如意还是满脸期待的重重点头：“嗯！”

宫里不缺水，也不缺大木桶，不过在家洗澡和在外边儿洗澡终究还是不一样。不说别的，单就是周遭的这个氛围他就大有不同。

耳边厢老少爷们儿七嘴八舌的谈天说地，嘈杂的声音听在耳中竟显得格外悦耳。

“老刘你听说了没？”

“啥啊？”

“城西这两天可死了不少人。”

“啊？有这事儿？咋的了？”被叫做老刘的人紧张兮兮：“是闹什么瘟疫了？不能啊，没听说啊？”

“没，不是瘟疫，是被人给宰了。你知道，我姐夫在顺天府当差，这都是他跟我说的。”

“来来，说说，说说，我给你叫壶酒。”

“具体的他也说不明白，好像就是好些混混死了，都死在偏僻的巷子胡同。心口一刀应该也没遭罪。”

“替天行道啊？这是哪家的好汉？”

“谁知道呢。我姐夫说这阵子死了得有三四十个了，顺天府尹老爷急的满嘴起大泡，责令我姐夫三天破案，我姐夫也急的跟什么似的。反正跟你说就是让你这阵子注意点儿，家里人都走大道，别钻胡同儿。”

“好嘞好嘞，来人啊？小二？酒呢？”

听着这两人说的，杨思脑袋里忽然闪过刚才在胡同里遇到的那个小孩儿，直觉而已。

“少爷。”两人的谈话如意也注意到了，于是问道：“会不会是刚刚那个怪小孩儿？”

“有可能，别说话，安心泡澡。无聊了就舔胳膊肘。”杨思懒洋洋的说道：“小心说曹操，曹操到。”

“少爷，曹操是谁啊？”

“曹操就是。。。”

一块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穿过屋子临街的窗户，正正的砸进了杨思泡澡的大木桶之中，扑通一声，溅起漫天的水花。

好吧，不是石头，而是一个瘦小又脏兮兮的人影。

“。。。一个爱钻别人澡盆子的大哥。”

“谁！”房门被推开，王五在第一时间走了进来，皱着眉头：“少爷，刚才是有什么动静？”

“啊。啥事儿没有。”“我豁楞水玩儿呢。”

王五皱着眉头，目光在屋子里又看了一圈，默默地点点头又关门退了出去。

如意不解：“少爷，你为何不说呢？”

杨思不理他，也没空理他，低下头：“再不松我可就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