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车子在经过一小段的颠簸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小革在经历一长段时间的晕车之后，这会儿躺在于澈的腿上睡得正熟。

车子稳稳停了下来，是一家简陋的农家乐，外面放着几张桌子，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游客。

阮年年将嘴里的口香糖拉出来，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相互交替揉搓之后又将它贴在了后视镜后面。

趴在方向盘上，看了眼后视镜后面，伸手弹了下后视镜，嘴里发出一声“酷！”

“今天在这儿吃，在这儿住。”看了眼躺在于澈腿上的小革，阮年年问：“今天还出不出去？”

话落，嘴里又扔进去一粒口香糖。

“不出去了。”

“好！房间号203.钥匙收好，饭会有人给你们送上来。”

于澈点了点头，接过钥匙。

她似乎和这里的人相处的很好，一下车，就有好几个人和她打招呼，几个小朋友围着她转，他看到她满脸心疼的把自己兜里的口香糖分给他们。

睡了一觉，小革晕车的症状减轻了不少，只是看起来依旧有些疲倦。

有人进来，将食物纷纷摆上桌，四菜一汤，偏清淡，那会儿进来时，于澈扫了一眼院子，他看到的蔬菜此刻都在桌子上。

人走后，动了筷，小革吃了几口看了眼闷头只吃米饭的于澈，拿出手机，敲了一行字。

“哥，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这话没头没尾，于澈顿了顿停下手中的筷子：“小革，我是你哥。”语气明显有轻描淡写的成分。

“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于澈掏出根烟点燃，他两腮凹进去，吸到口里，他轻轻呼气，穿过薄薄的烟雾看向他：“不要说傻话。”

小革抿唇未语。

飘散的烟和茶水雾气揉起来。于澈靠着椅背，一面肩膀稍低，手臂搭在桌沿儿上，食指一点，烟灰轻飘飘落在烟灰缸里。

吃完饭，小革拿出一粒薄荷糖放进嘴里。

于澈瞥了一眼，他眼前浮现一道模糊的影子和下车时他看到的后视镜后面。

密密麻麻，各色各样。

再想到刚才洗澡时裤子后面沾着的口香糖，舌头打了个转儿，舔了舔后槽牙。

于澈又吃几口，搅着碗里的小米粥，默默想事情。

“哥，我想喝可乐。”小革将手机往这边推了推。

于澈看了看他，没说话，他那份饭很快就吃完，敲了敲小革的头，起身去了外面。

他一走，小革立即撂下筷，脊背也慢慢弓下来。

下了楼，于澈目光搜寻一圈儿，在临近小卖铺的位置看见一抹黄色影子，她背对他坐在一处平缓土堆上，边上围了一圈中年女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边说还边比划着。

离得较远，他也只能看见她的轮廓，在一群中年女人里，她显得格外娇小。

于澈视线半天也没离开，牙齿咬合几下，口中槟榔的味道淡了许多，他侧头，吐在一旁树根下。

盯着她身后矮小的小卖铺，提步往她的方向走，石子儿踩在脚下，碰撞出声响。

她继续张牙舞爪的大声说着，有人走近，不知是不想理会，还是根本没听见。

傍晚五六点钟的光景，殷红的太阳落向西山，把天边云絮染得通红，光晕在她的头顶打了个璇儿。

走得近了些，于澈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