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知所在 不知所谓
一块冰坨子在一个大湖里浮沉，随波逐流，里面一个人影突凸眼张舌，表情恐慌，四肢弯曲，形似挣扎时被冰封。
隔着冰坨子，能看见里面的人白发苍苍，已是古稀，满脸的皱纹定格在刹那，但身体上的白雾凝绕，居而不散，朦朦胧胧似真似幻。
咔……冰坨子触碰岸边礁石，在湖水激荡中浮沉，被冲岸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坨子才慢慢消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就静静的趴着，气余游丝，胸口微微起伏。
本想一直装死来的，可眼睛太久没有闭上，已是干涩，没办法只有慢慢的闭上，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动都动，可这一身的湿漉漉也是太冷，时不时的一阵颤抖，牙齿也在打颤。
“该死的落水鬼，别哪天落我手上，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别样红？”顶天恨道。
可惜也就想想，一个肉体凡胎，能把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啥东西都还不知道的东西怎么样？
“唉……马善被人骑，人善被鬼欺，想我做人也是光明磊落，也能落此下场。”
此时一轮冷月已是偏西，洒下银白月色，四周一切都似朦胧，如梦似幻。
拿出匕首，借助朦胧的月色看着自己胸口处，脖子处，连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要是被别人看见，不都得笑死，一大把年纪了，还被揍成这样？
顶天把手中的匕首翻来覆去的照看自己的模样，可匕首上的倒影怎么多出一个……头。
啊……
顶天扭头就看到一个类似鱼一般的生物，它的脑袋近在咫尺，都快贴脸了。
只见它有宽大的鱼头，人头那么大，两个拳头大的眼睛，嘴巴也甚是宽大，差点裂到眼角，两条肉须近一尺，在晃动，它头上长着两个鼓鼓的包，一身鳞甲，身躯有点像蜥蜴。
顶天吓了一跳，大吼出惨叫，而那个生物，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大吼声吓得连连后退，还一只爪子拍着自己的胸口。
“妖怪……”
顶天惊魂未定，刚是被一个不知容貌的阿飘控制着跳进寒池中，刚是醒来，又看见一个不知名的怪物。
“我是妖怪？”
那个怪物站在那里，一只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看着自己双爪子，肚皮，扭头看自己身后，还转了两圈。
“我是妖怪？”
怪物疑惑，奶声奶气的问道。
顶天都傻了眼：“难道现在的妖怪都不知道自己是妖怪，还长着一副寒蝉的脸？”
“老不死的，唔乃水系中最强大的灵，你可以叫我水灵大人。”
“水灵？这长得忒随便了，鱼没鱼模，蜥蜴没个蜥蜴样。”
顶天惊讶，这玩意是水灵，别人千辛万苦也没找到一只，没想还有自己送上门的。
“你……你过来给我跪下，接受唔赐奴印，忠唔为主，可赦免你刚才对唔所有不敬言语”
水灵指着顶天说到。
“你如果是水灵，你露手控水术给我看看，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顶天斜着眼角看它，言语都带些许不屑，说是妖怪定是不假，说是水灵？虎谁呢！
以前老黄说过，水灵似水滴，低圆上尖，有口鼻耳目手脚，头顶上若隐若现的滔天巨浪，成水绿色，又或者半透明状，周身水雾凝绕。
有的头上冰刺林立，白如冰雪，挥手间，水可化冰，雾可化刺，那有长成鱼头蜥蜴身的，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要想收服灵，首先是去和它沟通，感化他，与它结盟下之约，同进退，同生死，如结不成盟约，炼化也不实为另外一种方法，只是炼化会对元素的亲和度有所下降。
“你敢怀疑我？你这无知的人类。”
水灵愤愤的喊到。
“你这鱼头妖，明明就是个妖怪，还有脸说自己是水灵？果然不要脸，唉……也是，只要不要脸，长啥都一样。”
不是一口忠它为主，就是一口无知的人类，顶天心里也是恼火，恨不得上去就给它两碑，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别样红。
“好！你等看好了。”
水灵微笑，尽量保持着自己高高在上的气度，两根利爪打了个响指，爪子上半尺处聚雾成水，以水化冰矛。
另一只一挥，湖中浪花翻涌，手中冰矛直刺，浪花被洞穿……
“这……好东西啊！”
顶天看着水灵，双眼放光，绿油油的，心里在盘算：“这妖怪称自己是水灵，冒似很厉害，可这话音奶声奶气的，料想也是年幼，得像个办法把他拿下，在不齐把狼王丢出来，跑路是没问题的吧！”
顶天对着水灵噔噔噔的跑了过去，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心里乐坏了。
“嗯……当然是好东西，要不尔等以为唔之奴印是随便可以被赐予吗？”
水灵心里也是乐开了花，没想眼前这个人类看见自己所施展出实力后，开心成这样。
“好了，尔等可以停下了。”
水灵双手背后，昂首挺胸，淡淡的说到。
顶天跑到水灵面前，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家伙，像欣赏着一个完美作品，咧着嘴，时不时的扯扯它的肉须，转到它身后，还抓起它的尾巴，也扯上一扯：“嗯！不错，挺结实，虽然没看出有多强大，不过勉为其难收下作为我的第一条驱灵。”
水灵一愣，勃然大怒：“你这无知的老东……”
砰……
顶天扯着它的尾巴，直接把他轮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今天起，你是我的第一条水灵，你服不服。”
难的遇见一只水灵，今天遇上管你三七二十七八九，上来就动手。
“啊……你混蛋，你可知道我是谁。”水灵尖叫，想吓退顶天。
砰砰……
顶天扯着它的尾巴再轮，每次砸在地面上都飞溅水花。
“果然是水灵，刚才还以为是妖怪，呀！没想水灵中还有个傻的！”
顶天双眼放光，舌头舔着下巴。
“你欺人太甚……”
砰……
又一次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整个鱼头脑袋都几乎变了形，然后脑袋变成水流了一地，它的尾巴也在顶天的手上化成水。
“想跑？”
砰……
水灵爆裂，水花四溅，生生把顶天震退三四步。
水灵爆裂，洒了一地的水，在不远处凝聚，现在的它是半实质的躯体，去水滴，下圆上尖，脑袋上方雾气凝绕，仿佛有一片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在里面水浪滔天。
“无知的人类，你真的惹怒了我，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水灵愤怒的咆哮。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