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甜蜜2

若鹤若鹤很兴奋地问：“妈？我什么时候开始学钢琴，谁来教我？”

妈妈说：“我不知道。”

若鹤心里高兴，笑着拿起扫帚开始扫起地来。

也是同一个夜晚，妈妈给西丽买了一件很漂亮的连衣裙，她叫女儿穿上后，又给她梳起小辫：“咱去楼下照张相去吧。”

西丽此时并不知道爸爸妈妈已经办完了离婚手续，虽然她平日里看似头脑清醒地说赶紧离婚之类的话，可是她的内心深处是希望这件事永远不要解决，甚至她幻想着有一天醒来，看见爸爸妈妈又和以前一样。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总是坐在沙发上看妈妈收拾头发、试穿衣服。有时候，西丽也看着，看的时候就在想，妈妈是不是自己的妈妈，因为她看起来像电视上的明星，好看的不像是个妈妈。难道爸爸看着妈妈的时候也在这么想，怀疑她是不是自己的老婆？因为她太美了，太耀眼了。

有一回，西丽在卧室里听见爸爸妈妈在客厅里说话，爸爸忽然问：“你爱我吗？”

妈妈说：“爱。”

爸爸笑了笑说：“我看你走来走去，忽然感觉你是电视上的人。”

那时西丽第一次听见爸爸妈妈说肉麻的“爱”字，她害羞地不敢出卧室门。最后，她确定他们离开了客厅，才敢出去上个厕所。

西丽穿上新衣服变得开心起来：“行啊，我觉得这一身挺好看的。”

妈妈没有说话，低头给西丽穿上一双黑色的小皮鞋，说：“走吧。”

西丽拉着妈妈的手，抬头看天空。她很吃惊，夜空的星星是那么清晰明亮，真是梦幻一般。她笑着说：“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夜空了。”

妈妈说：“你是小画家，应该画下来。”

“我不想画了，我最近手也懒了。而且我很想学一门乐器，前几天老师说学校开了乐器班，我正考虑学个什么呢。”

“是吗？你想学什么？”

“我听他们讨论，有学电子琴的，有学古琴的，还有几个男生学小号。可是我就没有特别喜欢的。”

她们说着就走进了照相馆，摄影师又给西丽涂了粉，画了眉毛，扑上粉红的胭脂。然后叫妈妈坐在凳子上，又叫西丽跪在地上，趴在妈妈腿上。

妈妈用手抚摸女儿的头发，并垂下眼睛慈爱地看着女儿。

摄影师又对他们的动作做了一些调整，直到他觉得很完美了，才一边按快门，一边喊：“微笑，微笑，你们娘俩儿微笑一下……”

西丽被摄影师的“娘俩儿”逗笑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对她用这个词。就在她咯咯笑的那一瞬间，闪光灯亮了。“咔嚓”一声，这对幸福的“娘俩儿”定格于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