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063选择

“她死了么？”墨连生刁难的反问，引魂者带走的人只能去到地狱。也知道再见他的时候，必定都会履行自己的义务了。

“您也知道的，她其实不该存活的......”

“我一直不知道，你藏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墨连生有意打断面前的男人，他一定不是这样两年才出现在他身旁的，深沉的人有太多秘密可以去探究。

墨引微低下了头，没有太多的顾虑，不过是觉得藏匿的消息被揭开之后，会让人沉重，“因为你替她们续了命，她们俩，本就不该留在世上了。”

“这就是原因？”听起来怎么也不像。

墨引沉默了一小会，随即继续说道，“当时这两个魂魄是由我来带回地府的，却在你出现之后她们挣脱了束缚。你将她们的魂魄融合，才使得他们的生命延长，师父，你违背了天道。我是......追着它们的灵魂而来的。”

听完之后总觉的有那么一些可笑，“所以这就是自己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却全被你们看在眼中？”他可笑的是自己拙劣的手段，以为能借摇灵笔完成一切想完成的，却忘了这始终是地府的东西。

“也难怪，我应该在一转世，就被你们盯在眼中了吧。不，是画狐人。画狐人从来就被你们盯在眼中。”冰冷之下有着潜藏的怒意，这种像是被偷窥之下的一场生存，越来越觉得他就是那只蝼蚁。

墨引没有否认，判官与墨囚之间的协议从来是他最在意的，只是没想到在墨囚转世之后的这个人，会越来越违背他们定下的规矩。判官也是担心的，他也怕这个邪恶的人在某一天翻身而起。

“是因为，判官大人知道师父这一世的劫，他怕摇灵笔失踪，所以才让我现身出来，留在你身边。”

没有一个人的理由会是相同的，可目的如出一辙。“所以，蓝芩也是判官派过来的？”

话至此的时候，蓝芩恰巧走了下来，墨引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她是从地府逃出来的小鬼，依附在人类的身上生存着。”

“可也是判官依允之后，她才能在人世上逗留了这么久的吧。”墨连生顺着一小说道。逃脱的小鬼，换做他人早已被抓回到了地府，她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墨引又是一场默认，墨连生也没想着还能去追究什么，这些人的理由通常都很冠冕堂皇，一个总在耳旁提醒他，一个却莫名的守着他，充其量还是守的是那支笔。

蓝芩说过，她想要那支笔改写命运，估计是想改掉依附与人类身上的命运，重新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吧。

“可我始终不明白，你们既然这么担心我的劫难，担心这只摇灵笔被夺走，而你为什么还要让念兮瑶的记忆出现？”他不觉得这是在帮他，分明让他又一次的坠入了情网之中，促使了劫变不是么？

墨引没有及时回答，下来的蓝芩站在了墨连生的一旁，如同先知一般的模样，也选择了沉默。

世上难过的是情关，难看情的是人心，即便再神圣的人也都会栽倒在这两场之中。

“......是苏殷自己的要求。”墨引道。

冰冷的打量着他，一眼看穿了他沉下的面容。“没想到一向严谨守规矩的人，也会自己破了规则。”话中有其他的意思，不想有过多的联想，只是心口还是紧了一下。

“她说她想知道前身的故事，因她见到祝歌是因为她而对你动手，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他忽略了此后的劫，直到在她记起了往事之后，才发现自己也闯下了一场祸。“......她因为太喜欢你。”墨引沉沉的道。

墨连生也想到了这个回答，“你也对她动了心是么？”泛紧的心口还是让说了出来，他懂这种感觉，如果不是动了心，他也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那师父有没有喜欢过她？”墨引正了神色看着墨连生。“师父怕是自己爱谁都不知道吧。”

又是这样的一场逼问，为什么落到他头上的总像是一个选择，心口被扯的疼痛，他始终没能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师父，你不爱苏殷。你爱的只有念兮瑶。你让苏殷变了模样，也让念兮瑶变了模样。她不该遇到你，也不该在你手中成为画狐。她原本可以好好的轮回。”斯文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

一番训斥早该落到他的头上才对，只是下意识的一惊，陡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把她带到哪去了。”

“她很好。”墨引回道。“可我现在就要带走上面的人。”示意的想搂上看去。分开的灵魂被合在一起之后才能被他带往地府。

墨连生眼中凛燃，他知道墨引此时的目的，“你应该把她带过来才对。”冷冷道，没有谁规定他会听从这些人的话，他也没有必要被这些人安排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