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突然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岭的时候，景冬耶是无比拒绝的。

他第一时间感受到来世界线的不同。属于自己的魔术基盘的消失，陌生的大源（mana）魔力，再加之即便是个非常不成器的学生但好歹和第二法的宝石翁打过几天交道。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

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

伦敦时钟塔，埃尔梅罗教室。

“下午好，韦伯。”

韦伯·维尔维特，现时钟塔现代魔术科的君主，lord埃尔梅罗二世，时隔多日再一次地见到了这个男人。

“下午好，lord。”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身姿颀长衣着繁缛，金发紫瞳精致冷漠得像个人偶。

“为什么换了称呼？”

“既然回归了时钟塔，就要按照时钟塔的惯例来吧。”

“啊对，按理来说确实如此。”来人恍然，“但我实在算不上那个家族的一份子，在外也并没有人以lord称呼……所以还是叫我名字就好。”

韦伯皱了皱眉：“你们家可是极端贵族主义，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并不在意那些事情，你知道的。”

韦伯一愣，是了，这个人从来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那好吧，冬耶。”韦伯对这个人真的是无可奈何，“在迦勒底的实验还顺利吗？”

“还不错。”景冬耶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改变，透着一股高兴的情绪，“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完成后，对于第二法的研究进度快了很多呢。”

想到宝石翁那个满世界躲着景冬耶跑的样子，韦伯一时拿不稳手中的雪茄，“我还以为你会从第三法入手？毕竟拿到圣杯这么久，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在你面前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那个啊······暂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第三法的可能性罢了。第三法所追求的灵魂物质化，并不是他最感兴趣的课题。

“说起来，你的弟子呢？”

“格蕾？她可是被严令禁止和你接触了。”韦伯吸了一口雪茄，有些好笑地看着景冬耶，“自从你上次问了一下她关于亚瑟王的问题，她家那些老头子恨不得你永远待在迦勒底不出来。”

“放心吧韦伯，只要你还活着，你的学生还活着，我不会动你的学生的。”

这个让大半个魔术界都畏惧与之碰面的男人，此刻说出来的承诺令人愕然。

“这是罗马尼说的。”景冬耶没有任何意味地笑了一下，露出有些困惑的神情。“他说【这样子做才更像一个人类】。很奇怪，我明明本来就是个人类不是吗？”

更像一个人类？lord埃尔梅罗二世手中的雪茄抖了抖，随即勾起一个释然的微笑。

“是啊，你应该更像一个人类才是。那么——祝君武运昌隆。”

······

东京。

和魔术基盘之间微弱的联系让景冬耶在第一时间明白自己已经远离了原来的世界。金发魔术师秀气的眉头唰的一下皱起来了。

他还有很多实验没有做完。

必须想办法快点回去······就这样想着，莹蓝色的魔力光芒绽放在景冬耶的双眼中。

【解明之魔眼】，是能够快速解析世间一切道理的魔眼，让景冬耶能够冷静高效地分析此刻的现状，寻找回到迦勒底的最优路线。

这个世界，神秘式微。

地脉魔力含量高，但是活性低。

无明显魔术基盘——教会藉由信仰的基盘仍然存在。

景冬耶在快速分析这个世界的魔术水准，评估自己魔术能够做到哪一步。

【万能】的魔术特性让他具备了学习所有魔术的潜力，但是景冬耶对于【虚】属性的魔术研究不多，想要通过虚数空间回到迦勒底难度不小。

【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刚刚完成，对于第二法的研究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景冬耶暂时不能运用魔法。

那么，最可行的就只剩下——构建大圣杯了。

在没有掌握第二法的情况下，圣杯仪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利用英灵回归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的力量将世界穿孔，并以大圣杯中积累的庞大魔力来固定这个孔，从而制造出前往世界之外的门。

这便是圣杯战争的实质。也是面对此时情况的最优解。

何况——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还有点意思，等回到迦勒底后可以借点器材过来研究一下。也是个好课题。”景冬耶打量着这个世界能量运行的轨迹，颇为满意。

可惜并不是事事都称心如意。

“东京的灵脉，想找个合适的还真是不容易。”

景冬耶开着魔眼，跟随地脉流淌的轨迹企图找到一条足够庞大的灵脉构建大圣杯的基座。至少要媲美冬木市柳洞寺的魔力量才行。

整个东京的灵脉不算少，但真正符合能够承载圣杯降临的要求的也就那几条。此刻他就站在这里，东京远郊的山脉之中，被庞大的结界笼罩着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还没到门口就碰到了覆盖整片山脉的结界。景冬耶稍微有些苦恼。

结界······是他不擅长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