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科举

转眼便该三年一考的科举了，有“陛下将在科举得贤”的消息在前，全天下自以为能做个贤臣的有识之士基本都参加了这次科举考试。

民间有传言道：“天子得贤，商人受禄。”说的就是这次科举空前盛况，陛下要求得一贤臣，令进京赶考沿路的商人都赚得盆满钵溢，尤其是京城的客栈，竟比原价高了三倍不止。

宋光景也在这些赶考之人其中，不过他早预料到这情况，无权无钱的他很有自知之明，自知争不过那些富贵公子，就提前几个月到了京城，找了一家做棺材铺生意的给人家打杂。

他每天都能在铺子里听到什么：“某某某为了抢客栈一间上房，把家底都交代进去了”

“某某公子哥拿权势压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某某公子看上了一青楼姑娘，后来又薄情寡义，姑娘羞愤自尽了。”

......

他倒也乐得清闲，每天就帮王婆婆扎扎纸人，帮刘叔抗块木材，每天晚上再思念一下他的卿儿，过得相当快活。

“宋公子啊，你到这京城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

“王婆婆，我也是来参加科举的啊。”

“咦，净骗人，老婆子听说，那些参加科举的人可都是有大学问的，要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用功的。”

“王婆婆，我也有大学问呢，不用每天天不亮用功都有。”

“瞎说，不用功怎的，小儿狂妄，想当年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就......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王婆婆的儿子在三年前的科举被人换了卷子，顶替功名，放榜后四处求告无人受理，最后竟抑郁而亡。

“王婆婆，我聪明着呢，不用的。”帮王婆婆扎完一个纸人，宋光景起身对她行了个礼，“王婆婆，多谢您这几个月的收留了。我真的是参加科举的，明天我就走了，您可多保重。”

“啊？这就走了？”

“是啊，等我中了状元回来，一定好好谢您和刘叔。”

“这......你真的要走，老婆子也没什么好挽留的，你是个有大志向的，婆婆我也不能拦了你去，只是......刘老头！刘老头！出来！”王婆婆从板凳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院里喊刘叔。

“哎，老婆子喊什么，吓我一跳。”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院内走了出来，边走边擦着汗。

“刘老头，你去集上买些好酒好菜，再买一只鸡来，宋公子要走了，咱们送送他。”

“啊？宋公子，你怎的突然要走，可是......”

“两位不必麻烦了，这些月该是我感谢你们收留才是。”

“哎，咱们这几个月有你帮衬着，做活也容易了些，你既不要工钱，那就让我们送送你，你不是说你要参加科举吗，也算是祝你能金榜题名了，你若继续推辞，婆婆我可不让你走了。”

“啊，科举！宋公子，那科举可不是平民百姓参加的，你可......”

“二位的好心我都知道，放心吧，这次的科举我定会夺得状元的，至于好酒好菜就不必了，二老省着些银子吧。”

“你......罢了，宋公子，多加保重为好，若有意外，你还可来我铺子，我们决计不会嫌弃你的。”

“既如此，就多谢二老了。”

......

随着科举考试的一步一步进行，当初进京的一大批“有识之士”被刷下来，至于是因为学识不够还是钱财不足，就无人知晓了。

今年的殿试不同于往年，往年考生通常日暮交卷由读卷官传阅文章，选拔出来优秀者呈至皇帝，今年的殿试皇帝竟亲自在大殿现场考核，有真学识之人就能得到重用。这倒也杜绝了有人贿赂读卷官，出现换卷子，顶替功名之事了。

这一日一早，经重重选拔出来的考生就在大殿上候着皇帝亲临，宋光景成绩最好，又有钱财打点贿赂，自然是站在了众人之首最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