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试炼

时光既往，不可追复。细算着光阴，不知不觉间，叶玄机至栖霞山已历载余。

其间，叶玄机连破数境，已不似当年孱弱。然而，此刻他却有些惘然了，虽一身元气波动已越炼气，却不知何以施展。

天涯同此忧愁，远在深院的重明无时无刻不有此虑，纵其孩儿境界突破毫无瓶颈，然而空有虚浮的境界，而无拼杀的技巧，终究是空中楼阁罢了，虚浮的炼气甚至不如夯实的先天，这似乎已是此界的规律性认识。

于是，这一日，重明找上了放牛老道。

老道阖眸未开，暗暗呼出一口气：“盖此界之律，实极虚之，境极弱之，倘使一名修士，身不傍一技之长，空凭虚浮之境，必不能成大气。你的孩儿尚由你教导便好，吾不必多言论之，稍后吾做法域你修为。”

说罢，放牛老道一弹指，一隅之地内，白日幻夜，星辰流转，而其余地界，时空皆禁，万籁俱寂。不过又一弹指，一切归原，唯有重明的修为，已至炼气中后期的地步。

随之老道再一弹指空间挪位，叶玄机顺身而至，还未及叶玄机诧异，放牛老道便缓缓道来：“今若虽尚为小子，不知，尚需历练，便由你娘亲试一试你。”

未等叶玄机反应，重明便诡然袭来，仿佛魅影摇曳，顺身而至叶玄机眼前。

饶是叶玄机身形矫捷，险而险之地躲开了这一击。

重明一声冷哼：“夫战，无道也，或胜而王，或败穷寇，一念之间，今你如此麻痹大意，让为娘如何放得下心。”

叶玄机随之目光一定，锋芒内敛，仿佛返璞归真，渤海剑绕身而出，直指前位。

“叮”一声好似翠鸾鸣泣，意蕴绵长，刀剑相会。

“轰”随之剑气分，刀影散，化作浮光微茫，又似灵泽交融，一阵恍惚。

刹那，叶玄机身影狂掠而出，重明缓缓落到一旁，前者似如风中飘叶，后者仿若凌霜之雪，高下立判。

复继碰撞，重明未退，叶玄机却是虎口崩裂，鲜血绽花，看得重明一阵心疼，但此时却无奈，她知自己必须为孩儿的前路负责，此时不下真招，江湖必遇辣手，到时更当如何。

然而叶玄机却心思简单至极，他仿佛已入无我之境，好似是在战斗之中修悟起来。

无数次碰撞，叶玄机渐渐稳住了气息，周遭灵机闪动，若银辉微茫，随之渐渐充实开来，竞而凝聚实体，旋即化作浩荡长波，流入叶玄机灵山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