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他走近一步,垂眸看她一眼,“将军若因伤不便比试,本王便再给副将一条生路如何?”
唐汣皱眉看他。
溱柏川笑得浪荡,“本王刚娶了夫人,妾室还空着,将军嫁与本王,本王即刻把人放了,如何?”
瞥一眼她受伤的腿,他继续道,“眼下只怕将军是赢不了本王了。”
赢不了?唐汣撇他一眼,道,“受死吧。”
刀锋看看划过鼻尖,溱柏川神色一凛,一个旋身后退一步。
唐汣早算准了他的动作,翻手抽出掌心的匕首,刺向溱柏川胸口。
杀气凌然而至。
溱柏川抬眸,已经是避之不及。
危急之际,台上突然蹿出来一个人,脚尖一勾,唐汣的右腿便软了下去。
“嘭”一声闷响,匕首停在了溱柏川前胸一寸,唐汣身子晃了晃,跌落在石阶上。
司马炎一身盔甲,语气里藏不住的怒意,“早就说过,小心玩火自焚。”
溱柏川站定身子,朝他拱手,“大司马。”
几个雍兵迅速将唐汣绑了起来,铁链声哗哗直响,先是有雍兵一脚将她踹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唐汣咬着牙闷哼一声。
溱柏川回过头,一把抓过拿着铁链的雍兵,捏着他衣领,怒目而视,“谁让你们绑了她的。”
一听这话,几名雍兵冷汗直冒。
“都退下。”他拂袖,缓步走到唐汣面前,低声道,“将军输了就要兑现与本王的赌约。”
唐汣看他一眼,“卑鄙。”
溱柏川抿唇,“我们雍人素来如此。”话落,他以眼神示意部下,“来人,将那名站俘拖去杀了。”
唐汣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几名雍兵拖着解元便往下走,溱柏川似笑非笑地盯着唐汣。
解元眼睛猩红,奋力想挣脱铁链,手腕处鲜血直流。
在看见他们拿出弓箭的时候,唐汣瞬间勃然变色,“让他们住手。”
眉梢一挑,溱柏川回头满意的欣赏着她的表情,大声道,“住手。”
“将军这是想明白了?”
不等唐汣再开口,一旁的司马炎哈哈大笑,“原以为夫人与衡王举案齐眉,没想到衡王在凌安费尽心思为夫人满门翻案,夫人这就要背叛王爷?”
他说这话不过是想讥讽她两句,过过嘴瘾罢了,毕竟他现在拿韩祈没有办法,只能把气洒在她这了。
然而,听见这话的唐汣一窒,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炎。
“你说什么?”
司马炎扬眉,“中书大人倒是有远见,他自己都没想到吧,在世时定下的这桩亲事,临了倒是沾了衡王的光。”
唐汣浑身发凉,从喉咙一路凉到指尖,一双眼睁得很大,眼神里却完全没有焦距。
“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极轻极轻地问,“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炎冷笑一声,“夫人的身份,本王曾看过夫人的勘责文状,为解疑惑便亲自去了南夷核查。”
若不是钱佩将他供了出来,他是打算带着证据到秦韵那里揭发韩祈的,然而,刚折回凌安,捉拿他的海捕文书便已张贴满城,只有赶在海捕文书到达边境之前,赶回北境。
构陷唐家的人不是花玉吗?所以韩祈才会阻止她刺杀花玉,在她离开凌安城后,却又为她唐家翻案吗?
那么真正的凶手又是谁?
唐汣面带讥诮,冷声道,“你们雍人的话,几分真假!”
皱眉看她一眼,司马炎道,“当年的唐显不过是被钱家当了替死鬼,又因他私下参商,触犯律法,先帝那里无从辩驳,不过在朝官员参商倒也不至于满门株连。”
冰凉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唐汣几乎要不能呼吸,梗着喉咙里的东西,一字一句道,“你的话,我岂敢相信。”
“不信?”
轻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司马炎面无表情,眼里满是嘲讽,“那便是衡王自作多情了。”
沉默良久的溱柏川皱了皱眉,慢慢走过去,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道,“唐将军,眼下舜元节节败退,待我们攻下甘州,便会成为北境一带的王,将军就莫要再念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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