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南织南辰
“无,只是上朝乃臣的本分,臣不敢不来。”
“随你,孤只是想,爱卿赶紧将伤养好,边疆的事情,没有爱卿可不行。”
“是。”
南织将头低得越发地低,见江祀初实在是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便这样退下了。
回去的南织肯定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南老将军,而且一开始江祀初说的话,她也没有当真。
朝定然是要上的。
因为书房里江祀初的一些话,最初的一段时间,南织如芒在背,时刻警惕着。
后来发现,江祀初似乎真的没有认出她的,看见她上朝,没有说什么,朝堂当中议事,涉及到边疆安防的事情,南织会发表一些自己的观点。
江祀初也没有说什么,就算后来偶尔找南织去一趟书房,那也问的是正经事。
久而久之,南织的一颗心也松懈了下来。
扮演南辰的日子一久,南织越发地得心应手,就算面对江祀初房费意有所指的“不愧是将门之后”的称赞,都能够面不改色,平静地拱手谢恩。
于是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半年多,距离南辰去世,已经半年了。
这一天,下朝之后,江祀初又让南织留了下来议事,半年来,众人都已经习惯了。
假扮南辰的这半年时间里,日日上朝南织不曾缺席,自然而然也结交到了一些朝臣。
同这些朝臣平静地拱手告辞之后,南织便由宫里的人领着去见了江祀初。
领路的公公走在低头弯腰走在前面,时不时会会和南织聊一会天,暗示一下今天江祀初的心情怎么样。
这个公公两年前南织见过,是当初除夕佳宴的时候强留着她下来换掉湿鞋袜的那位公公。
后来南织才发现,这个公公,竟然是江祀初身边随声伺候着的。
走到江祀初处理事务的书房大殿的时候,这位公公的提醒也差不多了,南织习惯性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金裸子递了过去。
这动作,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的得心应手,亦是见证着她的变化。
南织进入书房大殿的时候,本来以为里面只有江祀初一个人,谁知道竟然还看见江祀初身边正粘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貌女子。
看见这女子,南织一愣,她知道江祀初不是那种多情之人,平常看起来更是清心寡欲,端正清身的很,后宫中除了刚继位时纳的几个妃子美人,几乎很少听说他又看上了谁谁谁,又宠幸了谁谁谁。
一年来,南织来这里的次数其实不少,但是每次见江祀初都是他独自一人,从未见过有女子出现在这书房大殿,更不要说黏在他的身边了。
此刻突然闯进看见这样一幕,怔住了之后,便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了,就连行礼都忘记了。
江祀初很快发现南织的到来,他微微摆手,让身边的女子离开。
那女子一看就知道听话乖巧的很,经过南织身边的时候,还朝着她大方得体地一笑,然后看不出什么异样地就走了。
这人走了之后,南织才回神,拱手作揖,
“陛下。”
江祀初习惯性地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道:“坐。”
南织这回没有坐,只是低头,
“不知陛下唤我,有何事?”
这话说的江祀初看了她好几眼,确定从她那平静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的时候,掩了一下眸光,开始进入正题。
今天说的确实是正经事。
边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小战事,主要是随着冬天的到来,北方的一些游牧民族为了储备过冬的粮食,对齐国周边的一些边城进行的掠夺。
虽然不是很大的战事,但是发生的频繁,而那些人又听说镇守边疆的南小将军许久不曾露面,时不时来挑衅一下,让人很是讨厌。
江祀初的意思,便是希望南织前往边疆一趟,好好杀杀那些人的威风。
这个事情,落在以前南辰的身上,那定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但是此刻的南辰就是南织,她虽然假扮南辰假扮的天衣无缝,可是上战场这些事情,她实在是没有做过。
而且,战场上必定要厮杀,那血腥的场面……
南织只要一想想,就头皮发麻。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能说不吗?
不能!
既然决定假扮南辰,上战场这些事情,定然是躲不过去的。
南织最终脸色苍白的应了好,接了旨,领了命。
没过几天,南织便从京都出发,带着一些兵士,像曾经的南辰一样,坐在高头大马上,朝着京都以外的世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