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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还好治疗吗?”望着安静等在门口的陈欧阳,温宜心中五味陈杂,像他这种豪门金孙本来该被捧在手心中,身体不好没人关心,在学校被人欺负还得自己去讨回公道,可怜的孩子。
“从检查报告单上来看问题不大,但我还得看他以前的病例。”
医生说不见病例确定不了具体情况,只能先保守开几盒药先吃着。
温宜一脸心事,带着陈欧阳离开医院,她在思考怎样说服陈定拿出病历单,想的太出神,未注意跟在他身边的陈欧阳正向往的望着肯德基厚重玻璃窗内,津津有味吃着汉堡鸡腿,喝着可乐的孩子们。
“姐姐·····”
“嗯······,饿了?”
一开始温宜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一个大人牵着孩子拎着全家桶出来。
陈欧阳点点头。
“乖,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很笨,有时候、猜不出你的心思,让你受了委屈,就不好了。”
“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阳光下,陈欧阳惨白的脸色已恢复些血色,希翼的望着温宜。
“我比你大那么多,怎么可能跟你永远在一起。”从未被一个人这么需要过,即使对方是个孩子,温宜内心还是澎湃不已。孩子的话不能当真,温宜开玩笑式的回答。
陈欧阳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跟着温宜进入肯德基。
陈欧阳好奇的东张西望,温宜问他要吃什么的时候,他着菜单手指在上面快速的点着,好似每样东西都要常上一遍。此时的他如一个小吃货,抵制不住美食的诱惑,眼睛熠熠生辉。
“第一次来?”他剥开汉堡上面的油纸,在手中打量一番,迟迟未下口,看他这番模样,温宜心酸又心疼。
陈欧阳小脸一垮,咬了口汉堡。
“也不算是,之前来过一次,点了东西,没吃成。”
“能跟我讲讲为什么没吃上吗?”
难得他没有一问就沉默,温宜顺杆向上爬,希望他可以再松松金口。
“我妈嫌这里太吵,刚好她有个会,就带我离开了。”陈欧阳表情黯淡,慢慢吸着可乐。
“你妈管着一个那么大的公司,忙正常。欧阳很乖,如果放在别的小孩子那里肯定会哭闹着不肯走。”
“我闹了,她嫌我不懂事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把我一个人丢在门口,后来还是司机把我接回去的。原来这里的东西没有陈奶奶做的饭好吃,我们回家吧。”
陈欧阳放下手中的可乐和吃了两三口的汉堡起身。
“你,佷·····”当时一定很难过害怕吧,这是他的伤心事,难得开口说给她听,温宜觉得还是不要加深他痛苦,嘴边的话语消失在唇齿之间,“好,我们回家。”
“先生,还要再跟吗?”
“回公司,查一下鲁辰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远远的路虎车上,陈定慵懒的依靠在后座位上,目光紧随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的一大一小身影。
“我觉得景小姐是个好人,先生是否考虑······”
“你话有些多了。”陈定轻闭上眼睛,浓稠的睫毛在他眼窝处留下淡淡剪影,语气虽冷,却不骇人。
李航识趣闭嘴,驱车离开。
别墅,陈欧阳回房间午睡,温宜旁敲侧击欲从陈妈口中知道些关于陈欧阳的事情。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直接问吧。”
陈妈在陈家生活几十年,温宜这点小心思瞒不住她的眼睛。
“欧阳是早产儿?”温宜讪讪摸摸鼻子,一份检查报告医生不能确定。
“别怪陈妈话多,你是纯粹的好奇,还是关心多一些?”
陈家家规严,一般陈家发生的事情是不允许随便外传的。
“陈妈不瞒你说,第一次在婚礼上见到他,我就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怪,就算是因他的一声呼唤,毁了我的婚礼,我也怨不起来。”
这也是一部分实话,她之所以急切搞清楚陈欧阳的身体状况,一是心疼他,想让他打开心扉,像个正常孩子样生活。二为免夜长梦多,尽快完成陈定的要求,搬离这里。
“这可能就是投缘不投缘的问题。”
陈妈抿了抿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沉默良久,整理着尘封已久的回忆“少夫人怀小少爷时,先生正好离开陈丰,陈丰动荡,股票下跌。老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夫人不懂得集团经营管理。少夫人也算是临危受命,接下担子。在鲁家的帮助下,过了大半年才好不容易稳住局势,怀着身子操劳过度,小少爷刚足七个月就出生了,在保温箱中足足呆了两个多月。少夫人忙,夫人因先生狠心离家心伤难愈,忽略了小少爷。我们这些下人毕竟不是小少爷的亲人,只能照顾好衣食住行,却弥补不了他亲情的缺失。”
“陈先生为什么明知妻子怀孕还扔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接触不多,陈定除了非常霸道外,还能称的上一个好人,起码对她来说。
“这事我就不便告知了,出来小少爷很喜欢你,这让我很讶异,希望你也能真心待他,我去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