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原来是癌
虽然出去后，也没有什么自由可言，可至少住的舒心，也能看到蓝天白云，偶尔晒晒太阳吹吹风，怎么都比在这里惬意……
……
东方傲快马加鞭来回三日，不止带回来梵伽给的确切消息，还把顾相思和夜无月两口子都请来了。
独孤娇还是真惊喜了，一见面就忙问一句：“顾奶奶，辰叔叔的女儿咋样了？”
“假的，就是哪个女人临死之前，想给她女儿找个靠山罢了。”顾相思还是那个豪爽性子，一路上把这事从头到尾，和独孤娇说了一遍，反正她从来不觉得家丑外扬有什么不好的。
龙辰当年是很风流，可说是处处留情，可他媳妇儿厉害啊！进门后，就把他的那些破事都摆平了。
可凡事总有遗漏，这个少女的母亲就是。
如今外头的烂桃花被剪枝干净了，家里的霸王花……咦～可是把龙辰虐惨了。
“辰叔叔也真是的，明知自己命犯桃花，还在外朝三暮四，害得婶子多苦命啊？”独孤娇一路领着他们，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湖心亭用茶。
东方傲把信交给西陵虞后，便去找他媳妇儿去了。
西陵虞打开信看了看，还真如鬼渊所言，千年冰魄可以冰封非常人的功力。
好吧！鬼渊的确不是正常人。
顾相思坐下端杯一饮而尽，抬手一抹嘴，看向独孤娇问道：“到底要医什么人？这么急吼吼的把我们师徒叫来？”
独孤娇闻言就是愁眉苦脸一叹气：“不止请你们师徒来了，我五哥也在路上了。”
“啊？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啊？”顾相思一听独孤蕣也在来的路上了，她就知道这事非常了不得了。
独孤娇无奈的把鬼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又是唉声叹气道：“您就说说吧？这世上怎么就有人不老不死活了一百多年啊？”
“人是能活到一百七十五岁的，就算是细胞分裂新生的不够多，也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其他不过百的，大都是因疾病而死。”夜无月对此并不惊奇，有人能活到一百多岁，并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就连人青春不老，他研究了一下玉面阎罗的青春不老药，里面有一种奇特的复杂成分，可以让人的细胞一直鲜活如二十岁的年轻人。
不得不说，玉面阎罗一族这个发现，真的是个奇迹。
“嗯，长寿不老的确已经不算稀奇了，就是这个人吧！冰封一百年，醒来就活蹦乱跳的，可是有些奇怪了。”顾相思也不是没听说过冰冻人解冻后还有生命迹象的事，可解冻后就能活蹦乱跳的……这就太玄幻了。
“这个……我也无法解释，只有先见到人，为他诊断一番，才能知道他为何能解冻就活蹦乱跳，半点后遗症也没瞧见。”夜无月有点期待见这个人了，活了一百多岁，冰封百年，如今活蹦乱跳的与常人无异，这简直就是人类史上的奇迹。
如果能研究出来他为何长生不老，或许，可以把人的寿命提高到正常的一百七十五岁之龄。
如果真能有此发现，他此生也就在医学上无憾了。
独孤娇安排人准备客院和热水，让他们去沐浴更衣用过饭，休息一下，晚上他们去见鬼渊。
……
而杜衡和竹子溪却是急的没头苍蝇似的了，他们连这个姓方的地盘都靠近不了，更不要说见到鬼渊了。
之前他们能进肃北王府，可真是完全依仗杜衡对肃北王府的地形熟悉了。
“如今该怎么办？西陵滟可来了，顾相思师徒又极为不简单，鬼渊被他见到了，还不知道会怎样。”竹子溪也是急了，看向杜衡问道：“主人呢？又没信了吗？”
“主人会派使者来，也就这一两日了。”杜衡每次提起这个人，都是心情很复杂。
他感激此人救了他，抚养他长大，教他读书习武，可是……他也恨这个人，是他一手摧毁了他，害他此生都不能有妻有子，甚至是喜欢上一个人，都觉得……是对那人的一种亵渎。
竹子溪看向眼神忽然变得很复杂很痛苦的杜衡，他好心提醒他一句：“杜衡，有些事该忘就要忘了吧！像我们这种人，不配情义二字。”
他负了白默雨，杜衡负了独孤娇，他们都是辜负别人一番好心的人。
杜衡垂眸不语，他的确是个坏人，辜负独孤娇的信任，没能回头是岸。
竹子溪与杜衡一起在对面茶楼上，一坐就是一天。
夕阳西下，人来人往，各自奔家。
他们还在等，等那位管事出来，抓了他威胁那些人，他们好带走鬼渊。
可他们等到天黑华灯初上，没有等到管事的出来，却等等到独孤娇带人进了这家赌场。
杜衡与竹子溪都是眉头一皱，他们可不敢冒险去与他们这群人硬碰硬。
西陵流清的剑，可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
“走吧！”杜衡起身付了茶钱，转身离开露台大亭中的桌席，向着楼下缓步走去。
竹子溪喝了一杯茶，也起身不甘心的离开了。
独孤娇回头看了这家露台式茶楼一眼，上面没人，她觉得是她自己疑神疑鬼了。
一群人，进了这家赌坊，见到了管事的。
管事的领着他们去了地下通道，带路到了机关重重的水牢，之后便很懂事的借口告辞了。
独孤娇他们走过横桥，打开牢门，一个个走了进去。
鬼渊望着这几个陌生人，从他们身上闻到了一股药草香，他眼神中浮现一抹激动之色：“独孤娇，他们就是……”
“先让他们给你把个脉，你冷静一点。”独孤娇是唯一能碰鬼渊的人，她举步走过去，一把按在了鬼渊的肩上。
西陵虞在门口看的脸色铁青，就算这家伙不是个男人了，可他也不是个真女人啊！
“呵！女装大佬啊？”顾相思走向鬼渊，上下打量他一番，嗯！长得真好看，被人糟蹋成这样，可惜了。
“师父，开始吧。”夜无月不想感受他师爹的杀人目光，所以……师父，美人儿以后再偷摸欣赏吧！
顾相思回头看了她家老醋王一眼，拿出一双手套戴上，伸手为鬼渊号脉……呵！这人的脉搏够强劲有力的，而且真的和正常人很不一样，脉搏这么强劲有力，可是，为何他的心脉……
“师父，他体内的毒太多，而且……”夜无月为他检查一下，发现有点不对劲儿，所以……还是检查一下，确定他的怀疑吧。
顾相思也把脉出来了，鬼渊他是……
独孤娇一见他们师徒脸色这样难看，她也是心里一紧张，看向他们小心翼翼问道：“顾奶奶，夜叔叔，他……他的毒不好解吗？”
顾相思看了夜无月一眼，最终，对独孤娇说：“让流清皇姐帮他把千年冰魄封印在体内，先带他离开这里回肃北王府，我们接下来……要好好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确定病因，再提治疗方案。”
“好。”独孤娇把身上的千年冰魄拿了出来，喂鬼渊吃下。
鬼渊没有反抗，他张口吞千年冰魄，瞬间眉睫染了一层冰霜，瞬间又被蒸发成水汽，消失不见了。
西陵流清戴上冰蚕丝手套，一掌拍在鬼渊胸口上，缓缓向下，将冰魄封印在了他的丹田里。
若是换做平常人，这样早就死了，可鬼渊也只是脸色苍白一些，额头冒出冷汗，浑身发抖的一会儿大汗淋漓，一会儿满身冰霜。
西陵流清收手，看向独孤娇淡淡说一句：“可以带他出去了。”
“嗯。”独孤娇拿出钥匙，把鬼渊手脚上的镣铐打开，伸手扶他起身，向外头走去。
西陵虞吃醋也没办法，这时候鬼渊太虚弱，只有娇娇能碰这个人。
“回头我让龙熙把那匹冰蚕丝拿来，给他做身衣裳，以后出门去外面走走，省得再憋出精神病来。”顾相思觉得这人有些傻乎乎的，所有的变态，有一部分是憋出来的，比如这个人。
“可以出去？”鬼渊以为他要一辈子不得自由，不能见人群了，可是这个女人和他说，他可以出去？
顾相思被大家一瞪，他闭上嘴巴了。
鬼渊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他也低垂下了头，他知道，独孤娇还愿意让他见到蓝天白云，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他之前差点听别人的话，把独孤娇给杀了。
所以……独孤娇防备他是应该的。
“以后有时间，让天虞哥哥陪你出去走走，可你不能离开西康城，只能在城里转转。”独孤娇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鬼渊不再惹事，她可以把他当个普通朋友对待。
“谢谢。”鬼渊很高兴，他庆幸他这次睁开眼，遇上的独孤娇是善良的，而不像他师父那样佛口蛇心。
顾相思和夜无月师徒二人，打起了哑谜。
西陵滟看着他们的手语，眸光幽深的看向鬼渊的背影，真是个倒霉鬼。
他们一行人从赌坊后门离开的，上了两辆马车。
竹子溪和杜衡在他们马车离开后，现身在了巷子里，竹子溪摇头一叹道：“鬼渊身上没有功力了，他们用了千年冰魄。”
“主人不正想让他们用千年冰魄吗？”杜衡望着离开的两辆马车渐行渐远，他越发觉得主人的心思很可怕。
“走吧。”竹子溪如今已经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可如果不做点什么，他又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杜衡最后恋恋不舍的看那远去的马车一眼，转身随着竹子溪一起离开了。
……
顾相思和夜无月折腾了三天，再三确诊，终于绝望了。
“顾奶奶，他的毒到底还能不能解除？”独孤娇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了，鬼渊这个人也不是恶人，当年他也是被人控制，才会令巫氏损失严重，这个罪魁祸首，便是他最信任的师父。
顾相思看向鬼渊，很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这个结果……真的很不好。”
鬼渊很平静的望着他们师徒，启唇淡淡道：“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坏过如今了。”
“你错了！这个结果，是完全让你绝望的结果。”顾相思这人颜控的厉害，她看着鬼渊这样的美人儿，就忍不住对他动恻隐之心，还是他的过往太悲催了，完全就是个被人糟践折腾的小白鼠。
夜无月实在受不了他师父这时候的悲天悯人之心，吐口气，直截了当对鬼渊说：“你原本应该是腹中长了一个肿瘤，很不幸，是恶性的，也就是癌症。癌细胞会不断的分裂扩散，而你师父不止没有用药救你，反而催化癌细胞扩散到你全身，之后……他用毒，抑制住癌细胞继续扩散，可也把这些远超于正常人的细胞，分裂出了六十次，你的寿命远长过一百二十岁，可以后的日子里，你只能吃药止痛，不能解毒，否则你会死。”
“鬼渊，你被冰封百年，癌细胞都没被杀死，可见你这个……都成精了。”顾相思再可怜鬼渊，也没用了，这根本就是个死结。
鬼渊望着他们，苦涩一笑：“果然是个让人，很绝望的结果。”
“鬼渊啊！这人生在世，就是在活受罪，以后……我们会定时供应止疼药，你就跟着娇娇一起活吧！她不死，你就不会痛，好好保护她吧！乖啊！”顾相思想拍拍鬼渊的肩，想想他浑身有毒，还是算了吧。
独孤娇也觉得，这个千年冰魄可以省了，鬼渊以后还要靠她活着，这不也是白捞一个高高手吗？
“我去找流清皇姐，等着啊！”顾相思觉得这时候可以帮鬼渊取出千年冰魄了，以后鬼渊就靠着娇娇活，也不错啊。
夜无月欲言又止，心想还是算了，鬼渊这样可怕的人，最好是就这样受制于人，真告诉他千年冰魄可以一点一点冻死癌细胞，他哪里还会这么老实的留在独孤娇身边，保护独孤娇啊？
所以还是算了，这事他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顾相思很快就把外头的西陵流清拉进来了，让她把千年冰魄取出来，回头也好还给梵伽，这可是人家贴身是保命符。
西陵流清戴上冰蚕丝手套，伸手贴在鬼渊背后，向上一提气，便把千年冰魄逼出鬼渊体外了。
鬼渊抬手张口，接住了千年冰魄，伸手递还给了独孤娇，还是没这东西在丹田里冷冰冰的舒服。
独孤娇拿出玉盒，把千年冰魄放在玉盒里，准备等顾奶奶他们回帝都时，让他们把千年冰魄转交还给大嫂。
顾相思接了玉盒，她一定会妥当交到梵伽手里的，话说这玩意儿也太冰冷了。
离了千年冰魄，鬼渊觉得身上又疼了，他忙拿出了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吃下。
“我去给你把衣裳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独孤娇觉得他们应该让鬼渊一个人静一静，这样令人绝望的打击，搁谁身上，都很难一时接受吧？
西陵虞这么吃醋的一个人，听了鬼渊病情的结果这样的绝望，他也生了恻隐之心，故作没好气的别扭道：“明天我还来陪你下棋，等你能出去了，我……我带你去玩，外头好玩的多着呢！”
“多谢。”鬼渊这次的笑很温暖，也很真诚。
“不、不客气。”西陵虞摸了摸鼻子走了，这个人，命运太悲惨了。
一时间，这座新的水榭里，只剩下鬼渊一个人了。
他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多干净啊！可他……他却是这世间最肮脏的存在。
师父，您当初要是没收养我，我该多幸啊！
独孤娇他们一起离开了这座水榭，对于鬼渊这样遭遇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劝解他，怎么宽慰他……
“这种事，谁也开解不了他，也宽慰不了他，毕竟……我们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绝望，根本无法去感受鬼渊内心的痛苦，与绝望。”顾相思这年过百半的人，要是让她经历这样的生死绝望，她也不可能想得开。
“他可以。”西陵流清和鬼渊的经历有些像，他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
所以，她相信鬼渊比谁都珍惜能活着，能过上一些惬意快乐的日子。
－－－－－－题外话－－－－－－
近年来周围好多人得癌症，我总在害怕我也倒霉，唉！且活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