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养虎为患

当初顾淮叶被人掳走，顾宽还因着此事受伤，现下想来，只怕那伤也是顾宽故意受的，为的不就是获取顾淮叶的信任么。

万一事情暴露出来，也能避开嫌疑。

瞧见他为着顾淮叶受伤，定然不会被人怀疑这件事是否插了手。

那些人能在满街拥挤里边儿找出顾淮叶，若说没人在一旁通风报信，那是万万不可能这般顺利的。

不过有一点顾老夫人想错了，当初顾宽身上的伤并非是他人所为，而是顾宽自己硬生生捅了一刀。

心狠吗？

当然。

对别人心狠算不得什么，顾宽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这才是真正的心狠。

顾老夫人服下那丸药，不多时便觉着胸口火烧火燎的憋闷，竟是直接呕出一口瘀血出来。

顾宽慌乱地无以复加，更是带了哭腔，“祖母您这是怎么回事，宽儿去叫大夫！”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半夏顾不得手上端着的甜汤，甫一进门便瞧见老夫人呕血，再看顾宽更是急得眼圈泛红。

“祖母方才提到大姐姐，不知怎地便......”

半夏这才明白过来，想来老夫人也是因为自家姑娘的事情，难过得紧，还未想明白，只瞧见顾老夫人又是一口血呕了出来。

“快去燕王府，寻那位林大夫来！”

顾宽赶忙应着，匆匆起身便往德云堂外头走，顾老夫人方才呕出许多血，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半夏搀住老夫人，又拿锦帕把榻边的血迹擦拭干净，却发现顾老夫人直勾勾地盯着门外，也不晓得在看些什么。半夏转念一想，隐约觉出些不对劲来，“老夫人？”

半晌也没等来回应，半夏伸手去探老夫人鼻息，这才发现呼吸已经微弱得不行。若是还像方才那般呕血，只怕过不了多久老夫人也没法儿撑住。

现下还能怎样，只得等着林问枫过来。

半夏叫住院里洒扫的婆子，神色难免有些凝重，“麻烦婆婆去前院一趟，把咱们老爷叫来。”

那婆子虽然不清楚半夏这是何意，可也不敢耽搁，就怕真有要紧的事情，若是迟了可不就是罪过，小跑着就往顾徽书房那边儿去。

顾徽得了消息，听婆子说德云堂里头不知道出了何事，心知若非重要的事情，半夏也不会特意托人来唤他。

一进去屋里边儿，便是浓浓的血腥气，再看榻前的檀木小几，搁着方才擦拭血迹的锦帕。

满片素白都被染红。

顾徽心里咯噔一声，“母亲她？”

半夏眉头蹙着，说得很急，“方才奴婢去了趟小厨房，谁知道刚一回来就瞧见老夫人呕血，这会子已经呕了三回！少爷他去寻林大夫，应当过会儿就能回来，也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徽摆摆手，知道这事儿和半夏无关，毕竟老夫人的身子骨不好，原本就是硬撑着，这两日又传来那般噩耗，只怕是已经到了极限，连硬撑也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