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蝎尾夫人
月清山,只剑门,阅尘堂的书房里,不迷正闲适地临着前人的字。
不迷拿起一张自己刚刚写完的字,试图从中看出几分洒脱豪迈,“小竞,你看我这字,有没有几分清儿的字的影子。”
弥竞看着不迷的字,和以前一样端正与一丝不苟,并没有遥清写的那么无拘无束,但现在不迷却看着这幅字想起了遥清,他知道,不迷这是想徒弟了。
“三分像。”弥竞不忍说实话,最后选择扯了个谎。
说起来,遥清和翊明已经去了一个半月了,从前他们在山里的时候,不迷还能每天教教他们,虽说有时他们也会惹师父生气责骂,但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是一种陪伴和融入,如今只剑门只剩下孙辈弟子,不迷每日上完早课,就是孤零零地进行画画写字练剑等活动,虽说总有事情做,却总觉得身边少了人吵吵闹闹,问东问西,终归是孤寂的。
一只鸽子停在了不迷门前的小栏杆上,咕咕地叫着。
“哎,是鸽子!”弥竞欢快的叫了一嗓子。
“嗯?”不迷向门外看去,弥竞已经取了鸽子来交给他。
“可能是清师父和明师父的信呢!”弥竞笑道。
“嗯,先看看。”不迷嘴上淡定,心里却隐隐有了期待,直到他略一扫看见遥清那熟悉的字体,嘴角才高高扬起。
“嗯,确是清儿和明儿。”他笑着开始看信,可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起,脸色也越来越差。
一旁的弥竞看见不迷愈发不好的脸色,心中忐忑:难不成他们出了什么事?
下一秒,不迷已经重重将信拍在了桌子上,怒道:“蝎尾夫人...,谁给你的胆子!”
这一激动,有些急火攻心,不迷虽武学造诣深,身体健壮,但毕竟年事已高,但这一怒,险些没站住,而从座椅上摔倒。
“祖师,祖师!”弥竞慌忙去扶,只见不迷剧烈地喘息着,虽然弥竞不知信上具体写了些什么,但总归定不是什么平安顺利的内容。
“小竞,去找翊道和翊元来!快!”
“是。”弥竞匆忙跑出去了。
不迷闭上眼睛回想着刚刚信里的内容:
师父亲启:
师父,其余三味已经找到,唯独火红蝎需找蝎尾夫人,可蝎尾夫人实在不好说话,不肯将火红蝎卖与我们,不仅如此,还打伤了我与师兄,我将将带着重伤的师兄逃出,随便找了个车马驿,写信给师父,现在她的人还在后面追,不过师父不必担心,徒儿会尽量照顾师兄周全。万望保重身体。
蝎尾夫人,这个女人曾经便与只剑门有过过节,如今竟然又为难他的徒弟,不迷长叹一声,想起了五年前的雨夜。
“祖师,祖师!求您救救我女儿,求您了!”彼时的蝎尾夫人同样是一身本事,但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她被仇人暗算,但仇人狠毒,调虎离山,趁她不备,给她的女儿下毒,才刚四岁的女娃娃,本就幼小体弱,又身中剧毒,已经是奄奄一息。
她寻遍天下名医,却都束手无策,多番打听之下,她才听说月清山只剑门有一味名唤“苦蝉衣”的宝物,可以救女儿,便带着已经是只凭一口气吊着的女儿,只身上只剑门求药,没有华丽的衣饰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端庄优雅,此刻的蝎尾夫人,只是一个丈夫早亡,女儿又身中剧毒的可怜母亲。
“祖师,求您了。”她声泪俱下,但她不知道的是,“苦蝉衣”早已在不迷刚刚接手只剑门的时候,为了修补自己损耗过多的元气给服下了。
“唐夫人,若是我只剑门有,绝对双手奉上,但这“苦蝉衣”早就已经被我服用。”不迷想要扶起她,可这个接近癫狂的母亲的神智并不清醒。
“不会的,你骗我,他们告诉我你有,你是不是不肯救她!是不是!”她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哀怨地看着不迷。
“唐夫人!若是我今日说谎,则天谴我只剑门上下!”不迷看着她怀中呼吸越来越虚弱的孩子,心里也并不好受,他真的很想帮她,可他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