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天竺乐

“五弟此言差矣，若非皇后娘娘起舞一曲，我等此生之年还可否看到如此舞蹈？”四皇叔端亲王说。

“本王府中的歌姬也可跳此舞，有何稀罕？”五叔依旧不甘示弱。

“笑话。歌姬岂可与皇后相提并论，你此言乃大逆不道！”端亲王步步紧逼。

“你！”

“我？本王怎么了？”

四叔的额娘是孝和睿皇后，就是当今的太皇太后。而五爷的生母是恭顺皇贵妃。这二人虽同为钮祜禄氏，但是彼此之间并无半点亲族血缘。当年如妃先是设计害死了华妃侯佳氏，又同孝和睿皇后势同水火，受尽万千宠爱，在后宫之中一手遮天，皇后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所以四叔和五叔自年幼起便并不亲近。而后，五叔归顺博尔济吉特氏一党，支持六爷，而四叔支持奕詝，所以这二人的关系便更加紧张起来。而奕誴的继父，敦恪亲王绵恺，和四叔为一母所生，所以奕誴支持奕詝也在情理之中。

我看着这两位亲王互不想让，赶忙打趣道：“两位皇叔抬举本宫了。本宫舞姿拙劣，怎可与四皇叔府中的歌舞伎相提并论，若传到宫外，岂非置本宫于街头巷尾的谈资。今日跳这曲天竺乐，是因宫中宴会多以汉乐为主，不免乏味。而本宫所扮演的神明，恰巧可以为大清，为皇上祈福。岂料宫的心意用错了地方，还望两位皇叔海涵。”

“皇后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随口而论，娘娘不必挂怀在心。”五叔听罢，忙起身端起酒杯谢罪，而四叔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

我和奕詝四目相对，奕詝招了招手，命我过去。

“皇后贤惠得体，深得朕心！”说罢，拉着我的手走下主殿，众人皆站了起来。奕詝道：“除夕之夜，尔等需尽兴而归。朕有些醉了，皇后陪朕走走，醒醒酒。众人不必等朕与皇后了。”

“奴才，臣等恭送皇上皇后。”众人起身。

“皇上皇后起驾。”小乐子一声呵下，仪仗摆开，我和奕詝走出了保和殿。

“你说你，好好的宫宴，非惹皇上生气。”五叔的福晋说道。

“皇上生气，还不是因为维护皇后之心。穆扬阿，你教女有方啊。”四叔说。

“多谢王爷。”父亲听罢忙端起酒杯，阿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