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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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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世故而不世故,善自嘲而不嘲人。

“如约而至”这个词多么美好,等的辛苦,却不知道会不会被辜负。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山长水远的人世,终究要自己走下去的。

不论她身边的人都有谁,不管都有谁帮她重新夺回权利与地位,不管谁帮她获得什么,最后的路也只是有她一个人走下去罢了,没有谁能够真正的帮她完成一切的。

最无私的阳光,都不会照到每一个人的身上,有光有影,不需要太多的埋怨,只需要自己努力去适应而已。

人生在世,快乐与痛苦本来就分不清真假,只求它能够货真价实。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成为自己的念想、自己的温暖。就算不远不近,但只要一想到,便会觉得安定踏实,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慢慢变得笃定。

有些一时的错过,便是永远的错过。

人只有跌到深渊,才会真正的知道这个世界的至寒。

那是个清醒的梦。

分明知道是梦,却始终无法醒来。

那是个黑的地方,仿佛永远不会有阳光照进来。

干燥、闷热而充满了血肉腐烂的味道。

有人用膝盖在暗夜里挪动着爬行,这个地窖黑得完全没有方向,只是循着嘀嗒的水声努力挪动身子,爬向暗夜里某个角落。手足上铁制的镣铐因为长久不曾解开,早已磨破了肌肉,随着每一次挣扎摩擦着骨头。

穿过那些已经腐烂的同族尸体,她终于找到了那片渗着水的石壁,迫不及呆地将整个脸贴上去,如野兽般舔着粗糙石头上丝丝缕缕的凉意,牙齿碰撞着冷硬的石头,感觉嘴里都是血的味道。

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人来这个地窖了,那群强盗仿佛已经遗忘了这还有一群被劫持的人质。

周围不断有人呻吟、死去,疾病在不见天日的地窖里如食人藤般迅速蔓延开来。

她躲在暗角里,额头和身子也开始滚烫,溃烂的手脚上有腐烂的黑水渗出。

渐渐地,连那个角落的石壁上,都不再有丝毫水迹。

想到自己终归会和身边其他人一样腐烂掉,连尸体也不会有人能找到——也许,除了大胤皇室追击自己的下落之外,便不会有人来找她了吧。

父王、母亲......是不是早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素和缱云,别人一起提,就知道是素和氏的耻辱。自己的父母不认,竟然跟着娄太后一起霍乱宫闱、贬弃了大胤朝纲,曾经杀忠臣于无数、手段残忍至极,若非当初章德帝与宣平侯只顾及娄归的丑事而忘了她,或许现在,早就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那么多忠臣良将都死于她手,这样的行为,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会有人原谅吧。

周围的呻吟在黑暗里终于慢慢归于无声,然而饥饿和干渴折磨得她几乎发疯,耳畔有诡异的声音,肺腑里仿佛有刀剑绞动。奄奄一息中精神居然分外清醒、如钝刀割肉般反复折磨着,承受着这濒死的恐惧——为什么还不死?

为什么还不能死了呢?

现在活着,还不如先初一死了之了。

忽然听到有人绝望地嘶喊了起来,用尽了全力将头撞在那冷硬的石壁上。黑暗里,沉闷地钝响一下又一下,回荡在记忆里。

她本该死在那个地窖里,和其他被劫持的大胤人一起腐烂。

为什么她如今还在这里做着这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听着外面的士兵说,对面的人是大胤宣平侯的军队,而他们两方对立的原因,只是单单的想要把素和清珞要回去而已。

为了一个女人挑动这么大的霍乱,真的应该吗?

现在想想,若是楚祁钰知道自己也在这一群俘虏当中,该是如何的嘲笑自己呢?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机会,却又死死的被握在别人的手里,还真的是太卑微了。

听外面那些人讲,像是清珞还在楚祁钰的手里,想要真的救她回去,必须终有一战吧,谁输谁赢、谁生谁死,都是有命数的。

然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了。

铁栅轰然倒下,一道白光裂开了黑暗,有人伴随着光线出现。

猝然出现的光线撕裂她的视觉,刹那间眼里一片空白。

这几天因为营中的兵报有误,他们被困在着崇山关也有几天了,孤立无援的滋味或许是有些难耐的。

因为辞渊的步步紧逼,祁钰每一天都当着他的面杀一个大胤人,刚刚打开的铁栏,想必就是下一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了。

辞渊必定是想让自己死吧,应该不会有人想要留着她。

恍惚中,强烈的饥饿驱使着她去啃咬食物,不管双手双足都无法动,只是如野兽般大口啃着东西,不顾一切。

听着外面可怕的叫喊声,她真的不敢再伸出头望一望了。

但很多事实,都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样的。

“去,把那个人给我带出来。”

祁钰像是看出来了什么端倪,尽管缱云披头散发的模样,还是能够看清楚她的面容的。

士兵的手脚粗狠着,硬生生将她从地胶的最深处给抓了出来,带到了楚祁钰的营帐前。

仍旧还是披乱着头发,身上的织锦长袍也已经看不出丝毫的颜色了,残破不堪的衣服,身上还带着些许的血迹,若是不了解,走进看都不会知道这是大胤的雪衣郡主。

营帐之内无人,除了楚祁钰便只有素和缱云了。

气氛低到极点,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开口。

“早知道郡主在我这,我就不该这样对你了。”祁钰倒了杯茶,缓缓的走到了缱云的身边,递到了她的眼前。

已经很多天不吃不喝的状态了,对于送上来的吃食,自然是抗拒不了的。

她急迫的接过祁钰拿来的水,一口便喝了下去,这样的她跟之前的状态,还真的是天差地别了。

“郡主身为大胤皇亲国戚,在我这应该算是上宾。”

若不是清珞计划好的那一场戏,说不定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天,清珞也会成为他对抗辞渊的筹码吧。

这样的人,有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呢。

“素和清珞都成为你的阶下囚了,我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儿,郡主不一样了,我们之前合作的也算是友好,自然应该敬为上宾的。”

之前的合作。

娄归输的一败涂地,幸亏自己未雨绸缪,提前离开了王宫,若非如此,现在恐怕在就已经定罪论处了。谁又能够想到如今又沦为了梁渝的俘虏,成为了威胁自己家国的人......这样的一生,谁都不想重新经历吧,又何必在提及什么合作呢。

“我如今不是什么郡主了,你应该知道的,娄太后失势,娄氏一脉的人尽数斩杀,我如今留着性命已经算是万幸了,我已经不想再参与任何的事情了。”

经历了这么多,或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楚祁钰认出她了,就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了。

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不知道梁渝王都之内的事情,不知道清珞早就已经离开了梁渝,不管再怎么威胁辞渊,都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被困在崇山关的这几天,也派人回去禀报过,一直想着等来援兵,却是久久都没有回应的。不知道王都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援兵来的慢了些?本来梁渝的兵力就不敌大胤,再这样僵持,怕最后只有输了。

辞渊好像也不是在意这些人的安危,倒像是把他困在这里,再等什么东西。

等一个时间?一个契机?还是一个人?

祁钰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也好久没有收到素和九藤的信笺了。

楚风澈为何会跟清珞往来走的那么近?虽然清珞是真的失了孩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可为何自己领兵的时候,朝臣没有一个反对的,平日若是自己提及兵权的一分半点都会遭到言语的制止。

而清珞的话语中,就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会输给辞渊,还知道他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的,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一环套着一环,虽然看似复杂难解,却是一目了然的利益锁链。

原来,在白楚风澈决心对付他、他下决心反击辞渊的时候,已经有第三方势力结成了联盟,暗自布局,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出来,那是一场所有人都知道结果的戏。

陪他演得,还真是逼真。

“想与不想,你都选择不了。我倒挺想知道,若素和长慕看到了你,会不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素和缱云的身份,在大胤应该算是逃犯吧,很多人都巴不得她死,谁还会苦心的救她。

“来人,带雪衣郡主去沐浴,换身衣服,准备明天与宣平侯的见面。”

他的嘴脸已经不是用邪恶来形容的了,那样手段的人,若非亲眼看见,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也是温柔的对待他心爱的人的。

清珞和清霁在百霜阁暗卫的护送之下,出了梁渝的皇城,因为不能策马,怕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便只能装作商贩出入。

这一路而来,她身上的腰伤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都不能多走半步路,那一日被祁钰狠狠的摔了一下,倒是愈发的严重了些。

可是心中一直有个动力,一直牵引着她要去往想要去的地方,所以才不得不坚持到现在。

百霜阁暗卫已经跟辞渊往来过书信了,也知道清珞得救了,只是现在他们还不能轻易的往崇山关而去。

等着——等着祁钰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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