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画像

“我那侄儿倒是对马匹略懂一二，店中一般有客官想要买卖马匹也都是他在帮着甄别，可这小子浑犟，今天不知是受了何人的气，竟然翘了工，您看，这不是我站在店外替他揽客吗？”掌柜似有好气的说道。

“原来那小二哥是掌柜的侄儿，我看他倒是个随和之人。你且试着唤他一唤，无论成否，我自会打赏。”姚晨听得小二懂马，又可以代劳，自然是想图方便，若价格合适，也省得时间去街市。

“我且试试！客官稍等！”掌柜的行了一礼后便进得店中。

半柱香的时间，那小二哥还是很不情愿的来了，见到姚晨在外等候还是规矩道：“让客官久侯了，小人之过。”不过依旧是崩着脸，似乎心情极为不好。

掌柜的见状赶紧赔笑解释道：“他就是个犟种，我去唤他时他还曾与我撒泼，若不是听得要相马，怕是我也唤他不来，客官勿脑。”

“无妨！小二哥，有劳了！”

这小二见姚晨客气，心中气也顺了不少，才又道：“小人自幼就是这个脾气，多谢客官包涵，若非是今天遇到那老僧太过无礼小人也不会如此！客官，您且随我去马棚。”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哦？那老僧如何无礼？”

“那老僧甚是粗鲁，哪里有半点释门高人的德行，他来店中既不打尖也不住店不说，还硬要拉扯着我给他辨识画像，小的看过画像后也告知他店中却无他要找之人，那老僧却觉得我敷衍于他，还骂小人是掉进钱眼的贱种。不是小人我吹牛，但凡我打过交代之人，即便过得一两年我也能记得清楚，不然怎做得这行当。”小二好似找到了倾诉对象，恨不能将委屈全说出来。

“辨识画像？”姚晨心中一惊，又道：“那老僧是何模样？”

“个子比客官您高个大半个头，身材略比小的壮些，看上去有六七岁，高颧骨，阴沟鼻，上唇甚薄、胡须花白，客官可是认得这老僧？”小二倒是形容的很清楚。

“未曾见过！依你所言这老僧有些混不吝，有此一问只是想着若日后遇到也好躲他一二。”姚晨此刻背脊发凉，却不敢面露任何表情。

这小二描述之人，自然是那蔚山寺大长老元智。只是那老僧手中的画像应该没有自己，他也由此判断，自己如今还没有被划在重点排查的对象之中，只是畏惧这老僧的手段，短短几日便能锁定嫌疑之人，还能摹出画像。

不过此刻还不是他想对策的时候，于是又将话题扯到马匹之上，那小二一说到马好似变了个人，也不在如此前那边搭丧着脸，各种眉飞色舞的一阵吹嘘。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马棚，“这匹便是我的马，不日我将乘飞舟出游，若不然还有些舍不得。小二哥可有法子帮我贩卖？我自会给你些好处。”

小二应了声后就拉着马匹查看起来，还不时道出马匹的一些习性，姚晨听来却也十分准确，知他确实是颇为懂马。

“客官，您这是匹好马，若在每旬首日拉到城西去，必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只是您行程耽误不得，匆忙拉到打马铺价格怕是要少个一成。您看？”

“你说个价，若是合适，便由你牵了去贩卖，我在给你十两银钱做路费，如何？”此刻姚晨心思已然不在此处，虽也一直在和这小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心里早就又将从到得蔚山镇始至今的事默想了一遍，即便依旧觉得未留下什么把柄，可也总安不下心来。

“小的也不亏您，这马若等得了好主顾，可卖得八百两，只是您急着出行，我且去与东家商量一下，给您七百五十两如何？”

“那边麻烦小二哥了，此刻我要去街市走上一走，你与东家说好后，晚些将银钱送到房中即可。”这匹马当时王老花了七百六十两买下的，这小二的价格倒也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