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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寄言乌鸢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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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夷辞官以后,户部有着不少门生,何当逐算是两边都沾,可惜他这副明哲保身两头倒还是没能保住他。

因此一茬,如今都没什么人敢与希夷或是闻横川来往,东党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被贬了。

但毕竟要平衡西党,闻秩宇不至于动作太大。

闻横川与希夷倒是不放在心上,毕竟闻秩宇做什么都不奇怪,贬官打压反倒只是小事了。

用过晚膳,闻横川随口与希夷提起时,她仅是抱着孩子一笑了之。

闻横川看她那副高高挂起的样子,笑道:“我看咱们留在东临也无事可干,我前些日子上了份折子说想去丛云看看,今日批复准了。”

希夷觉得有些好笑,他们连出门玩一趟还要上折子和闻秩宇报备一声。但看闻横川总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不由心上十分熨帖,闻横川伸手把孩子接过,抱在手上,看着那淡淡还未长开的柳叶眉,笑道:“不像我,像你。”

“像你好啊,长大后肯定和她娘亲一样是个大美人,以后提亲的人要把咱们家的门槛给踏破。”闻横川居高孩子,这闹腾精没哭,还笑了。

“这才多大,你就想着那么久以后的事了。”希夷嗔怪道。

“要不是我家娘子是射卿,保管有一大片人上门提亲。”闻横川笑道。

“没个正经。”希夷也不指望他能正经说点好话了,眼看天色不早,闻横川又要把孩子交给奶娘放到隔壁去了,这回希夷倒是不阻止了,白日里被这个小祖宗吵得脑瓜儿疼,这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比柳子墨那种麻烦个几百倍。

“可惜想入宫的人虽如过江之鲫,想入你这岐王府的人倒是少得可怜。”

“你自己清楚,那是没人敢。”各家各户从以前开始就约束女儿离闻横川远点,他身份摆在这里,若是闻秩宇想做点什么,说不得就把全府都给搭上了。

等希夷成婚后就更不许了,先不说嫡女做小是亏本买卖,单就说嫁入府中后,谁斗得过希夷?再说了,送自己女儿去跟她抢男人,这些人又不是嫌命长了!

哪怕希夷曾是射卿,你也别去拿乌纱帽试她是不是真的宰相肚量。要是真碰着了她逆鳞,谁知道她会不会公报私仇?

“怕我这母大虫?”闻横川有意支开小祖宗,把她丢到隔壁去,希夷福至心灵,对他笑笑,钻进他怀里。

“哪里,怕的分明是皇兄。”闻横川可不敢说她是母大虫,但他从前风流成性,如今天天跟在娘子身边,如影随形,不清楚他性子的人觉得他是惧内,或者希夷善妒。

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惧内倒是不至于,这两人是难吵起来的。

“皇兄是批了随我们去玩的,不过也没说期限,所以你我慢悠悠去玩就是了,他又不愁我们玩,只怕我们不玩。”闻横川暧昧的磨蹭她,环住她的腰,从前被那小祖宗害惨了,再加上家里真有个“母大虫”,为了照顾她,真要把他憋坏了。

“不许不带孩子。”希夷淡笑道,把他那点小心思看得透彻,反手抱他。

“好。”闻横川应道,把人抱起来。

......

岐王回来没几天,府门外又停了辆车马打算出城去了。

王妃站在门口,初夏日头已有些毒辣,岐王替她打了阳伞,免得把她晒着了。

有一说一,这一对璧人就算牵扯的东西再是复杂,也是神仙不及的鸳鸯眷侣。

车夫取了阶梯让二人上车,后头还跟了一辆,是点绛霜染和乳娘坐的,浩浩荡荡的出了东临向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又要回岐地去了。

......

丛云是座小城。

比起汝安还要不起眼的小城。

谈不上富庶,仅是勉强温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一座普通的小城,也难怪会有人选择在这里归隐。

这里曾经隐藏了两个先天无人知晓,今时今日再来两个先天,还是无人察觉。

闻横川与她寻了个小院租下,今日希夷打算直奔目的地,再腾出时间游玩,于是亲自抱了闻雨言出门。

闻横川则替她们打伞,跟在她身边。

他本来还怕希夷会触景生情,但看她抱着孩子笑得还挺开心,陪着小孩到处瞧东西,也就松了口气。

毕竟当年上元节,希夷唯一一次在他面前落泪,不也是想起了双亲吗?

“我印象里,丛云是很特别的地方。”希夷道,领着他往城外去,“但如今看来,却是再普通不过。”

特别在于它独一无二的地位与印象,而如今希夷行万里路,见过了诸多城池,丛云便是实在普通的地方了。

“我记得那座山头。”希夷指着南边那座小山,道:“就在半山腰,有间小屋,坡下则是漫山的乌鸢花。”

而到了山下,抬头望去,依旧能看见蓝紫色的乌鸢开了满坡,它们还在,岁岁常开。

也许真有一场火海,可是火海之后,留下的却是新生。

天气一热,小祖宗就有点不乐意了,或许青山有灵,她难得没有哭闹,由着娘亲抱着,闻横川怕她抱累了,伸手去接孩子,被她拒绝,坚决不放手。

闻横川心道她主动抱自己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怕是这一个多月她抱女儿的次数早就远远超过抱自己了,气得有些吃酸。

他还真有意思,惹急了连自己女儿的醋也吃。

希夷见他时不时瞥一眼怀中的女儿,脸上写满了酸意,只好叹气:“给你吧。”

“不要。”闻横川如今反倒不稀罕接了,“早知道就把她留在院子里。”

“你怎么连她的酸也吃?”希夷瞪他一眼,“咱们的孩子,不仅我要宠的好好的,你也要。”

“你就不怕养出个刁蛮大小姐?”闻横川冷哼一声,“就算是女孩子,吃点苦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一点苦也不给她吃,将来她会吃更多苦。”

“你我也护不了她一辈子。”

“你还说的头头是道了。”希夷把奶香的孩子往他怀里送,闻横川没法子只能把伞换给她,抱好女儿,希夷举着伞,闻横川与她来到了山腰处,那儿小院还在,只是已经塌了,长满了乌鸢。

“酒在袖子里。”闻横川道,他只带了一小壶,希夷也没要他带多少。

她多年不曾回来,以前总被告知此地是“敌国”,回不来,后来到了东离,也觉得无颜回来,认贼作父十余载,她不讨回个公道,如何敢回来?

她把伞留给闻横川,走到院内提袖撒酒,良久无言。

唯花与清风倾听无人听得见的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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