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刘大强突然沉默，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神微凉，

因为这么个东西，空气中似是弥漫着一股腥臭，即便并没有闻到气味，身旁另一个警员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疑惑地看着明扬，

后者面不改色地将透明自封袋拿起来提到刘大强面前，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

“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

刘大强没有说话，似是想到什么场面，眼里不自觉覆上一层疯狂，憨实的外表不再憨实，多了几分狰狞，

发现他的情绪变化，那警员瞬间绷直了身体，内心震惊，这人真的有问题！

没过两秒，后收起情绪，不在意般轻轻一笑，“不过一堆碎骨头，又不是人骨，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碎骨头，才更有问题，你见过哪个杀猪的，会把营养价值这么高的猪脚砸碎了扔到废弃场？”

这件事本身就很有问题，只有他一家的猪肉脯会把废弃的边角料往里面扔，他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明扬故意将东西放在他面前，语气肯定，“你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

刘大强忽然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再也不是无辜，而是被戳破的震惊和不想再掩饰的狠意，

默了几秒，他忽然笑了起来，整个人气场都变了，肆意地靠在后椅背上，仿佛是一个高档休息椅，目光挑衅地看着明扬，

“是，你说的没错，我是有那么一点控制不住自己，到那又怎样，我一没偷二没抢，只是拿自己家的东西发泄一下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吗？”

“警官，我还是那句话，想定我的罪，拿证据来，否则我就告你们诽谤！你们也不想丢了这身皮吧？！”

看着他口不择言，另一名警官砰地拍在桌子上，“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否则仅凭这一点，我就有权拘留你！”

刘大强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撇着嘴，不理会他，直接看向明扬，

“证据呢？”

明扬也回视他，对方越嚣张，表情就愈发稳定，

“十年了，你还记得你青梅竹马的老婆吗？”

刘大强睁大了眼睛，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不用明扬逼问，自己快要陷入癫狂，

明扬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

“听说你们从小到大感情就很好，婚后生活也很如意，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虽然邻居经常能听到你们家传来的大动静，但也不会往那方面怀疑，毕竟你们这么恩爱，”

“你妻子于婚后两年意外去世，你对外说是暴病而亡对吗？”

“在抓捕你的前几天，我去了一趟你们老家，在经得你老丈人一家的同意下，开棺验尸！”

听到这话，身旁警员突然看向明扬显露在外的伤，脸上还能看出女人的抓痕，心下敬佩，

这个“同意”来的好像不太容易……

刘大强抓着木椅的手缩紧，脸上再没有之前的得意，而是多了几分悔恨和痛恨，

明扬怎么会关心他的情绪，平静地说出真相，“你老婆不是得病，是被你打死的，

致命伤，就在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