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胜之奥义
见袁峰子狂奔而来,向隆急忙迎上前去。
“疯子,怎样?”
“在广渠城有一队三万人马的步兵驻军正朝这儿赶而来呢,但至少也得走到明天才能到都城!带头的是武侯将军丁晟,他也是丞相的亲信之一,咳!恐怕还是有人偷偷跑出去报信吧,否则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动身来都城呢!”
“丞相已被公主刺死,而皇上也当场自尽了。他们就是来了也早没了靠山。”向隆说道,“得让朝中人拟上一份书信送去,就拜托那大将军仇天勄吧,用他的印更能镇得住其他武将。咱也得让他们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倘若知道了还要进攻都城,我们就再做安排!”
王元天说道:“我赞成,能不打最好别打,这儿毕竟是都城,万一闹腾起来我们这群粗皮肉厚的义军不碍事,可老百姓得受大罪啦!”
向隆仰天一笑,夸奖王元天道:“有王大哥这份心意,都城的百姓肯定会平安无事!”
“这样,我现在就到都城里带着寨子里的人好好宣传宣传,说说那丞相的恶行再说说他的死法儿,顺便再说说王大哥刚才的这番话!想必百姓们也会向着我们这边吧!”袁峰子说道。众人皆赞同此法,于是袁峰子便和吴棣一同到城中各处大声呼喊游说,使得城中百姓之间瞬间沸腾。
吴棣乃是众人皆知的赈灾将军,被贬官一事也有些许人知晓。当大家听见是吴棣亲自在此言说宫中消息自是深信不疑。
他们中还有许多人问洪飞的下落,却听说洪飞才是这次清君侧的起头人时,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赞许这将军还好是个明白人。
与此同时,向隆与王元天带着义军与洪飞的朝廷军驻扎布阵在城门四周以及都城入口的官道两旁。
“话说,那武侯将军丁晟是何许人也,是何心性?”向隆向洪飞打听了起来。洪飞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回答说:“此人生性多疑,行事小心谨慎,虽说没什么大作为,但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和丞相一伙儿也只是为了官位稳固,关系并不算多好。但这小子,我觉得啊,利欲心还是挺强,每年上供巴结送礼什么事儿可细心周全了!要是他把这股子劲儿放在练兵上,那还不给练出个神兵队来!”
向隆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
他踱步在城墙上,看着四周的景色,思索着对策。
王元天则在一旁嘀咕着,“不知道吴棣和疯子玩儿得怎么样了,灵子妹子应该也在一块儿吧!”见没人回应他,王元天也自讨没趣,开始和城墙守卫聊起了天。
另一边,袁峰子的手下已经将口信带到了宫中。仇天勄听闻后,即刻开始准备给丁晟的书信。好在,他深知朝中上下所有武将的为人特质,所以在信中所述之言必定能让那丁晟读得丧胆。
待他书写完毕交给张熙仁与顾言希审阅时,二人啧啧称赞。
“大将军,如此一来,丁晟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想必向隆那边也一定能有计策应对他的举动!只是,有一事张某不明白,还请将军明言!”张熙仁将书信交给送信人后,对仇天勄问道。“为何将军愿意如此相助于我等叛乱之军呢?”
仇天勄也毫不避讳,说出了心中所想。
“先前,我与向少侠交手,尚未枪剑相遇之前就心生异感,看这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如同身处无人之境一般,我以言辞相激,他都毫不动摇,反倒是我心中疑虑太多,被他一再奇袭。虽说久经沙场,但也从未见过气氛如此奇特之人——我当时便猜想,这孩子,是不是遭受过甚么灾祸?此灾或渡人,才使得心智境界如此与常人不同。”仇天勄摸了摸脖子上捆绑着的绷带,继续回忆着,“且方才,他问我宫中可有兵器库想挑个称手的长兵刃方便马背上作战,我带他去珍宝阁递给他一把黑金偃月刀,他说没试过,我才提点了一句,他竟然就明白了使这武器的技巧,我让他试着比划了几下,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张熙仁听得很认真。他看着仇天勄叙述时的神情,明白了英雄相惜原来是这么个样子。
仇天勄继续说道:“我见你们在金殿之中对皇上,对公主的一举一动,打心眼儿里敬佩,你们或许真是一支救世之军!我虽与丞相结亲,但也明白若不与他有些瓜葛,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我除了一身武艺与带兵之道,其他的一无是处。过去在朝中,我也不会说话不会做人,倒是丞相替我挡了不少麻烦,我多少也有感激之情。只是,他近些年一而再地蛊惑皇上做了不少逆天之事,这也是我仇某看不下去的地方。虽然有和夫人商议,是否能劝劝丞相,可是,我夫人却说,丞相的脾气无人能扭转,她早试过了,毫无用处……我们也只好作罢。”
顾言希一直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这时候,他走到仇天勄面前,“将军,依你看,信件送至丁晟手中之后,他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一番思索之后,仇天勄斩钉截铁地回道说:“以我对丁晟用兵之法的了解,看了信件之后,必然会先会会守城将领,看看对方的能耐。若能打赢,必然率军攻城。如若不然,也不会就此罢休。他或许会诈降,混入城中后再带军直驱而入!这小子,虽然平日里看似老实,做事滴水不漏,但心贪得很,也狡猾得很。要守住他,的确不易。但我在信中埋了个‘雷’,他只要中了我在信中的‘埋伏’,就很可能会急躁。”至于丁晟会如何急躁,仇天勄不再多说。
回想起信中所述之言,顾言希又仔细琢磨了仇天勄的话语。接着,他就对张熙仁说道:“恐怕,向隆会将那丁晟活捉,并让洪飞与吴棣接手丁晟的三万步兵。”
“不光如此吧!”张熙仁笑道,“刚才有人来报,说吴棣和袁峰子正带着一群人在都城里散播消息,把丞相和皇帝之死的过程和元天不忍开战会伤着百姓的事情大肆宣扬,如今都城百姓都成了守城将士,再加上向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做什么呢?”
顾言希想了想,拳击手掌,“对!我明白了!他不光光是会活捉丁晟,而是会诱捕丁晟,且绝不会伤人性命——若那丁晟如将军所料心浮气躁,则必能轻易拿下!”
张熙仁笑着点点头,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笑出了声。
一转眼,次日的朝阳刺破了向隆的眼皮,他起身看了看城门外的状况,一片寂静,心里嘀咕着为何丁晟的军队来得这么慢,害得自己等了一晚。
就在此时,远处似乎是扬起了沙尘。他定睛望去,正有路旁暗哨抛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石块作为信号以示军队来袭。
向隆即刻叫齐了所有人整装待命,并亲自戎装并手持着那黑金偃月长刀,站在城墙之巅静候丁晟到来。
只见那丁晟一袭青色戎装,手持一柄大刀架在肩头,一副盛气凌然的态势。王元天冲着下面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武侯将军丁晟,速速将城门打开送本将军入城!”丁晟如此回道。
王元天一脚踩着城墙砖,高声回喊:“嘿,小子啊!你爷爷我今儿手痒,你要想进城,就先赢了我手上的棍子呗?”
丁晟冷笑,“就凭你这破棍子,也想和我这口紫金刀比?小心棍子折了回家让你娘拿擀面杖揍你!”
听了丁晟如此猖狂之言,王元天怒火上头,正想怒骂回击,就被向隆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