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绝色

“你确实不能这样出去，”沈蹦蹦看了看他空白的脸，说出了分开前的玩笑话，“你会把人给吓死的。”

姬月白不由得笑起来，从沈蹦蹦的角度看去，他还是那么一张空白的脸，看不出表情，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能感受到那么温和美好的笑意……他是真的笑了么？

姬月白轻轻一抖衣袖，从宽大的袍子里伸出一只修长的如玉一般的手，莹润的指甲极自然地覆盖于其上，不是那种如葱般的秀气，也不是那极其娇艳极其有生机的嫩粉色，他的手很大，指节分明，有着白瓷一般的颜色和质地，说不上有力，却是一种掌控万物的感觉，让人觉得，待在他身边，只有妥帖。

他慢慢将手覆于脸颊之上，指腹在脸部的轮廓线上来回徘徊，然后他用指尖轻轻挑起一层薄片一般的东西，将它直直掀起，再慢慢往上拉。

慢慢地，露出了薄唇，便如一朵荷花出水绽放，就是顷刻之间——然而那顷刻间变幻着的美，沈蹦蹦感觉自己喉咙发痒，不由得喟叹了一声。

沈蹦蹦凑过去死命瞧。

再往上就是眼睛了，小学语文老师早就告诉过她，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沈蹦蹦屏住呼吸，就怕自己亵渎了即将看到的美丽。

面具再向上，向上一点点……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的还不是眼睛，哇！是那么长的眼睫毛！

他倏地睁开了眼，长长的眼睫毛倏地掀起，就像原本双翅合拢的彩蝶一下子掀动翅膀。

极长的凤眸之下掩映的漆黑的颜色，像墨一样翻滚着，再往深处看去，只觉得变幻无常，竟是怎么也捉摸不透。

额间一点金印。

沈蹦蹦看着只觉得好看，她不会知道这一个小小的金印，标志着奴役，是姬月白从未遭受过的屈辱，那是系统对他强行管制，主仆契约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