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洞房??
萧陵思索了一下,然后到一边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竟然拿出了一块红布,上面用金丝绣了一对鸳鸯,他将这块红纱抖开,交给宋宁渊。
宋宁渊拿过来,满头黑线,这是个红盖头,不得不说萧陵为了这些定是下了苦心,只是毕竟他府中也没人成过亲,只知道有,不知道怎么用。
她也确实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这个时候从箱子里拽出一个红盖头的,她是该就这么拿着啊,还是该把这玩意儿放在头顶啊?
看着萧陵也没有走过来的打算,她捏了捏那盖头,无奈地将它攥在了手里,然后探身过去看萧陵在干什么。
只见他拿了一个酒壶,另一只手捏着两个酒杯,走到宋宁渊身边坐了下来,将酒杯递给宋宁渊一只,说:“渊儿,交杯酒。”
宋宁渊嘴角含着笑意,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将杯子稳稳地拿在手里,萧陵慢慢往里面倒酒,宋宁渊惊讶地发现,他的手在颤抖,指关节发白,宋宁渊心中失笑,有这么紧张吗?
她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萧陵倒酒的手,萧陵这下子大幅度地抖动了一下,低声道:“渊儿!”
宋宁渊一把将酒壶拿过来,这才没有撒出来,她微微侧了侧头,看着萧陵的脸道:“皇叔,你为何这么紧张?”
萧陵摇了摇头,道:“没有。”
“明明就是有,既然皇叔紧张,那就我来倒酒,我不紧张。”宋宁渊笑道,她一手拿着酒壶,示意萧陵将他的酒杯举起来。
将被子都倒满后,宋宁渊把酒壶放在一边,抬起头来时,正好与萧陵对视,她的心突然间一跳,萧陵的目光一直游移在她的脸上,他眼中此时没有星辰了,慢慢的都是她,神情缱绻,这种眼神,恐怕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保持镇定。
宋宁渊轻声说:“皇叔,你可愿意同我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这句话说得没新意极了,但是在这种场合,宋宁渊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词儿来,似乎只有一生一世这种话,才能够表达心中所想。
“自然愿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渊儿。”萧陵一字一句说。
宋宁渊笑了,她伸出手来,环过萧陵的手臂,将酒杯凑到自己嘴边,此时,除去酒的醇香之外,围绕在宋宁渊身边的还有萧陵身上那种万年不变的药香。
萧陵的一张俊脸就在她的面前,只要她微微侧身,鼻尖就能够碰到,宋宁渊瞪大眼睛看着萧陵的皮肤,心中感叹,这不像一个打仗的人,皮肤光滑,几乎看不到什么瑕疵,更像是一块乳白色的美玉。
比自己的还要好,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另一边,萧陵的心情也不平静,他只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手还在颤抖,几乎稳不住酒杯。
还好,宋宁渊干脆利落地将杯中的酒喝尽了,很快结束了这个环节,若是再这样下去,萧陵不太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够忍住。
宋宁渊离开萧陵的身子,直起了腰,脸上带着笑意,问:“还有什么环节吗,皇叔?”
萧陵将酒杯放下,修长的手指伸到衣襟处,取出了一块泛着光泽的玉佩,放在自己的手心,宋宁渊愣了一下,也从身上将自己的那块玉佩取出来,同样放在手心,冰冰凉凉。
“这是我们在花朝节时拿到的玉佩,算得上是定情之物吧。”萧陵道。
“原来皇叔还留着,我还以为你已经将它扔了呢。”宋宁渊故意说,试图逗一下萧陵。
“怎么可能,自从那日起我便一直将它戴在身上,从来没有摘下去过,若是它真的有那般的力量,能够让拿到玉佩的人永不分离,那便好了。”萧陵说着说着,神情黯淡了些。
宋宁渊心中咯噔一下,似乎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相信它,也相信你。”
萧陵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现在已是废人一个,哪里还有什么一生一世的想望。
“不说这个了。渊儿,你对这场婚礼可还满意?”萧陵问。
宋宁渊点头道:“自然是满意的,这十里红妆,想必整个京城也没几个人能够享受过,虽然有方才的事情,但我觉得,十分圆满。”
萧陵伸出手,他的手有些苍白,和宋宁渊的那一块玉一样冰,在碰到宋宁渊的脸之前,停住了。宋宁渊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萧陵慢慢凑近,小心翼翼的,心跳得厉害,宋宁渊也不动,她唇角微微勾起,等待着他越来越近,最后,唇边传来清凉而又柔软的触感,是萧陵的唇。
这可是萧陵少有的主动,宋宁渊心中激动,表面上却耐心等着。
不过萧陵再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他眨了眨眼,突然离开,直直地坐在了床上,宋宁渊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黑线,十分无奈。
“皇叔,你不是说我们今日就是成亲了吗,更何况方才皇上都读了圣旨,你躲什么啊?”宋宁渊无奈道,她扶额,身子往萧陵这边坐了坐,百思不得其解。
萧陵则是正襟危坐,就差没拿个佛珠念阿弥陀佛了,看得宋宁渊想打人。
“渊儿,我,我去大殿里看看,看他们如何了。”萧陵说着,站起来就想走,他双手握得紧紧的,他能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不明白男子之间怎么,怎么圆房吧?
若是真的这么说了,他皇叔的威严何在?萧陵抓耳挠腮地想,他难不成真的要毁掉自己的一世英名,叫十廿去给他找一些类似的书籍来看?
宋宁渊不知道萧陵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是害羞,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闪身到了萧陵的面前,将他的去路堵住。
“皇叔,撩完就跑,那是渣男作为。”她义正言辞。
萧陵听不懂她的词儿,眼神有些闪躲,道:“反正你我都成了亲,也就不在这一时。”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皇叔。”宋宁渊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