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由死向生

什么叫暴力，这就叫暴力。

如同潮水一般的恶兽攻势，在新月区的暴力机关出手的情况下，迅速被镇压，这些蓝银两色的机动战士连成一条战线，如同潮水一样推进过去。

而那些食人的恶兽，就像是沙滩上的沙堡一样，看不到一丝可能反抗的希望。

食人恶兽这边携带了很多采矿用的特种设备，这些设备拥有极强的破坏力，然而在面对机动战士的时候，不过就是比它的同伴们稍微多坚持了那么几分钟而已。

于是乎，新月区很快就再度恢复平静，即使有战斗也只是在街角旮旯里发生的零星战斗。

这次的风波之中，新月区的平民们遭受了极大的损失和苦难，现在他们还来不及反思和抱怨，他们正在努力地救援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或是聚在一起欢笑，或是聚在一起哭泣。

警卫队长格罗夫在基本剿灭入侵的恶兽之后，凭借直觉直接来到噩梦大宅，这里的战斗也同样接近尾声，格罗夫只来得及斩灭最后几只妄图逃跑的恶兽。

然后他再次见到了这次事件的导火索之一，卢娜·斯特兰奇。

“我可真是高兴你们还活着。”

卢娜点头，只是表情不怎么好。

“怎么了？”

所有人都挺着司马脸看向前厅之中那台瘫痪的采矿机动铠甲，静静体会着悲伤。

有件事他们都知道，但是他们不能说。

他们的神明可能死了……

缓慢的见证自己的死亡是一种什么体验，世界上鲜有人能有这种体验，但是迪尔·格兰德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

人体一切的修复机制全部停运，细胞也停止分裂，血液也不再凝固，任何被造成的损伤都不再会被弥补，生命其实已经停止了，但是他的思维依旧还在活动，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他的身体还在努力的表现地像是好像正常一样。

但是皮肤在溃烂，浑身是上下都在向外渗出黄色的液体，眼睛也感到酸涩，视野所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灰黑色小点，就像是劣质相机监视器上的噪点一样，不再会有尿液产生，也不再感到强壮。

心脏正努力地加快自己的跳动，好将血液泵向每一个需要它的地方。然而心脏并不知道，每一条毛细血管都已经溃烂，到处都在流血，血压永远也上不去了，就连它自己都已经快要瘫痪了。

溃烂的细胞流进血液，堵塞了肾脏，致使肾脏也开始溶解，崩溃，崩溃的脏器释放出来的物质又反过来制造了更大的崩溃。

这一切的一切，迪尔都能感觉得到，然而，什么也做不到。

一种寂静降临到他的身上。

“原来，这就是死亡吗？”

迪尔发现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视，一条广袤的大河从灵界的深处流淌而出，仿佛要带走他的灵魂一样，这水是那么令人迷醉，舒适。大河的两岸是深不见底的灰色平原，高山，甚至还有城堡，里头有头戴王冠的骷髅静坐。

大河的尽头是大海，大海的尽头是敌……咳咳，是一片虚无，哪里一切似乎都毫无意义，那是真正的死亡，那是真正的寂静，那里一切都失去了特征，失去了形体，所有的都混杂在一起，无法区分，没有区别，只有偶尔才有浪花一样的东西翻腾。

迪尔感觉自己不再需要思考，不再需要自我，不再需要一切。

“啊，好累啊，我想睡觉……但是又害怕做噩梦，梦？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我是谁来着？”

“迪尔·格兰德啊，我还想要回家呢！”

“对，我还不能入睡，我还要思考对策呢！”

“还有人等待着我的回归呢，我在想什么？”

突然间一切幻象消失，迪尔的思维回归现实，他又回到的神像之中。

“卢娜，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你们都好哀伤啊？”

卢娜他们擦干眼泪惊喜地看向正厅的神像，原来，迪尔·格兰德还活着！

“太好了，我们还以为您……”

“我？我怎么了？”

“我不说了，说出来不好……”

迪尔看着这妮子的表现，心理也暖洋洋的，知道这是她的担心，便安慰道：“哈哈哈哈，放心，我是不死的！”

卢娜：“……”

差点就凉了，还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