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释原因
如果说顺天府靠北边,那兖州府就已经算得上是江南腹地了。
此次水患,顺天府因地势较高的原因,受灾情况倒还好,而位于江南腹地的兖州府则没那么好的运气,兖州共八县,被水患席卷的就达到了六县之多,余下没受灾的两县中,沂水县算一个。
正午日光高斜,层层树影笼下来,削弱了毒辣的日头,为过往路人带来些许阴凉。
乡间小径上,两道人影策马而过。
韩子臣策马与阮梓宁并齐,两人都沉默着没有出声。
“阿宁,方才那两人……”韩子臣迟疑着开口。
“嗯?”阮梓宁侧头看他,眸色清淡,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刚才那不依不饶讨要财物的市侩少年只是人的错觉,转眼她还是那个清高自持的青衣判官。
“你察觉到不同了?”韩子臣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阮梓宁是什么样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不会做无理由的事,只是……
“骑的是万金难求的赤血宝马,穿的是一匹百金的浮光锦,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弓弦是刀枪不破的金蚕丝。”阮梓宁悠悠出声,“就这一身行头,说是个买卖商人,谁信呐。”
“你怎么认出来的?”韩子臣眉头一皱,反而疑惑更甚,他能认得出赤血宝马是因为上次朝贡御马经顺天府的时候,府尹特派他去看守,才有幸一见,其他两样,他虽有耳闻却从未见过,阿宁是怎么认得出的?
“我为什么不认得?”阮梓宁反问,见他一脸诧异反而有些奇怪。
见她一脸理直气壮,韩子臣的眼神倒有些飘虚起来。
阮兴来历成迷,若是从他口中知晓这些,倒也不足为奇。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阮梓宁笑了一声,见韩子臣眉心仍旧没舒展开,她调侃了两句,“放心吧,这种贵人是瞧不上咱们这种小喽喽的,既然放咱们走了,也不担心会反过来找麻烦。”
韩子臣动了动唇,眼神有些复杂。
他担心的才不是会不会反过来被找麻烦,而是,十里坡离远安县不远,那两人会不会是奔着远安县去的?
自从那日书房谈话后,他感觉自己都变得疑神疑鬼了。
“阿兄,我听见溪水声了,跑了半天马身上黏糊糊的,找位置去歇歇。”被阮梓宁的声音扯回了神,瞅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韩子臣心中一舒,反正人都已经被他带出来了,就算那些毛贼找到了远安县也只能扑个空。
眉头一扬,脸上忧色一扫而空,韩子臣调侃道,“今儿不对啊,怎么小丫头你还乖乖叫起了我阿兄?”
阮梓宁哼了一声,“从今儿起,我就叫宁子安,别整天小丫头的叫。”
看着她一身少年的装束,韩子臣懂了她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调侃,“行,从今儿起,你我在外就以兄弟相称。”
没了妹妹,多个小兄弟也不错。
阮梓宁点了点头,看着前方平坦小径,来了兴致,“我们策马比试一番,看谁先到溪边。”
“这还用比?”韩子臣不屑,俊朗的脸上自信满满,“顺天府比试,你哥哥我蝉联三年魁首。”
“那可不一定。”阮梓宁笑了一声,还没等他出言反驳,突然一扬马鞭,胯下马儿长嘶一声,如疾电般飞逝了出去。
被扬尘糊了一脸的韩子臣:“……”
不带这么耍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