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蓉小爷献唱盗嫂计

天下承平七十年，宁荣二府迁居京师也近乎半百之久。历经五代人辛苦耕耘，百年培育子孙早已是枝繁叶茂，后代支系众多。

可单单唯独两国公府内子嗣稀少，以至于府内男子贪图享乐，让女子包揽一切。

悉数荣国府内，年轻一辈唯有贾琏一个成年的男丁，真可谓是阴盛阳衰。当然，隔壁的宁国府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与贾琏年纪相仿的也就贾蓉、贾蔷两人。

又因贾蔷不是宁国府的直系子孙，只因他幼年痛失双亲，而被贾珍抱养在宁国府内，收为养子。宁国府内执事的也就贾蓉，蓉小爷一人。

这不，贾琏烂饮以致生病昏在床上才刚过两日，东府那边就听到了消息。今儿便让蓉小爷与贾蔷两人，带上补品前来探望。

宁、荣二府虽说只隔了一道私巷，但因生怕冲撞了宗庙里的祖先，所以并未开设侧门。两人在宁国府前堂领了东西，便直去了马圈，让仆役牵马赶着去西府，探望他们俩打心底里“崇敬”的琏二叔。

进了荣国府的东角门，下马直走便是大老爷贾赦居住的东跨院正门。贾蓉兄弟俩本想先给大老爷请安，但却被门房拦住，说是两位老爷在里面接见贵客，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于是，贾蓉兄弟俩便绕过东跨院，沿着西侧步道往内院里走，穿过东跨院后花园，沿着回廊再往里走便是琏二叔住的小院。

两人拿着东西走的急，却见了从院内出来的李纨婶子躲在墙角不停拿手帕捂着嘴角。

见到东府的人来，李纨便低头直接躲了去，硬是忍住了哭泣。

这里又靠近下人住的地方，二人见状便没有贸然过去自讨没趣，只是侧身站着，恭送李纨婶子转去正厅的过道。

“难得机会，婶子独自儿过去”贾蔷回头望着远去的背影，咽了口水。李纨婶子有着不同寻常的美，那便是精通笔墨的文雅吧，寻常的胭脂粉黛里常常不得已见。

贾蓉知道自己弟弟的秉性，和自己一样，是个见了文弱女子便想调戏一番，见了凶恶妇人便纳头跪拜求饶的主。于是便小声说，断了贾蔷的念想“看什么呢，挨了臊失了魂似的。婶子从二叔院里出来就躲着哭，是给咱弟俩哭的吗”。

“我猜是看二叔这副病样，伤心了”！

“蓉哥儿，你是说大婶子和咱二叔之间......”贾蔷听闻故做惊讶的表情，细想这琏二叔与自己是同道之人，感叹二叔下手为何如此之快，也不将其留给两位听话的侄儿。

蓉哥的话断不可信，也不足信！

你不信？没有实事，也有那心思。

打赌！

若是咱二叔是清白的，蓉哥你得把夫人屋里的那个姐儿给我弄来。

贾蔷说的夫人，既是宁国府贾珍的继室尤人，作为养子的他，倒是不敢直接去找尤夫人讨要漂亮丫鬟。

好，若不是你得把外街三嫂子的妹子喊到咱府上。

贾蓉对赌约很有信心，毕竟他知道琏二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叔对动心的女子，总会是舔着嘴角的思量着。仔细瞧着就是。

咱们是君子之约，比晋宣王指洛水发誓真。

君子之约，如宋太宗金匮之盟实。

谁违约，谁是那脏猪狗，是那阉渍的死东西！

两兄弟俩站在贾琏的院前坏笑，你一句我一句。却不曾想照面遇到了出来的王夫人与邢夫人。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不想见的人都见到了？要不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见两人一同猥琐坏笑的样子，说来也奇怪，虽说贾蔷是宁国府的分支，是被收养的。

可王夫人仔细看了眼贾蓉身旁不常来荣国府走动的贾蔷，越看越像东府的脏东西贾珍，想到此处王夫人没落下面子，指着两人道“跟你那老子一样，两个偷鸡的东西，人模狗样的，拉坏了琏二，还有脸来”！

“太奶奶说的对，听说二叔病了我俩不来谁来啊。看过琏二叔放下东西就走，不在这落筷”面对严肃的王夫人，贾蔷倒是躲在后面不敢出声，静听贾蓉陪说着好话。

反正这两人没脸没皮惯了，管他是好话孬话呢。

“饭还是有的，只是太医吩咐了，你俩不许和琏二喝酒胡玩”王夫人急着回去复命，吩咐一句便不在搭理两人，任由哥俩进去找贾琏玩闹去。

送走了夜叉星，进了贾琏的院，蓉哥儿俩瞬间从小猫变成了老虎，像是回了自己家似的，吵的贾琏睡不着。

“进来吧”贾琏心想，也该和他人交流交流，舒缓心中的不安。

一睁眼便离奇来到这个世界的贾琏，只能躺着任听他们说道。记忆里这哥俩和自己做过什么，干过什么，真是不堪入目。

“二叔，病可好些。侄儿从家父屋里带了些参椹固本丸，还望二叔多多保重身体”。

嗯，贾琏只是点点头，听着哥俩讲着这几日发生的家常理短。多是些买了几位丫鬟，谁的姨娘漂亮之类的荤话。爷们间聊的就是这些，前世如此，今世也是。

贾蔷坐在榻上吃着贾母留下的茶水果子，任听着蓉哥讲着风花雪月之事，心里倒是羡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