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遭遇打脸
岳城中心医院办事的速度很快,半天工夫,医院给的房子钥匙到手。
刘院长特别照顾,我的办公室比一般医生的办公室要大上一倍还多,按刘院长的说法,这间办公室似乎早就为我预备好的一样。
我被安排在门诊,刘院长说让我适应一段时间,等过了适应期,就将我调去住院部。
我的门上挂了一块专家门诊的牌子,看着牌子我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我穿着白大褂正式上岗。
下午,太阳还很毒辣。我准备回家去,既然医院给了房子,我就想着要将父母从老旧的房子里搬出来,让他们享受一下儿子的孝心,不至于动不动就被他们骂作是白眼狼。
我知道父母骂我白眼狼没有任何的恶意,反而还带着小小的溺爱。但我还是不习惯被他们这样骂,毕竟在外人听来,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恶心的贬义词。
我过去是父母的骄傲,今后还要成为他们的骄傲,我不能让他们有丝毫的失落感。
附一医院没进去,中心医院请了我,待遇反而比附一更进一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胜利。但有一点我肯定,从此以后,我与附一医院就将结下了梁子。
出了医院大门不远,我被一堆人吸引了过去。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看热闹。小时候喜欢,长大了喜欢。到现在成了大医院的医生了,我的这个爱好丝毫未曾消减半分。
隔着人缝,我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是个年约三十岁放妇女,面色金黄,双眼空洞无神。
他旁边的地上坐着一个男人,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他垂着头,脸上泪流满面,正在轻声安慰没表情的妻子。
我听旁边的人说,这对夫妻是来医院看病的,下车的时候钱包被小偷偷走了,医院因为他们拿不出钱而拒之门外。
他们本来是直接奔附一去的,结果连挂号费都找不出来,被医院的保安劝说来了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也不是福利机构啊,他们就没办法了,躲在医院的门外绝望地哭起来。
我只看了哪女人一眼,就知道她身上的病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随时有生命危险。
我挤开人群过去,蹲在女人身边,拿起她的手腕试着体验一下她脉搏的振幅。
女人哀伤地看着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男人凑过来,一个劲地问我,“喂,你干什么?”
我没搭理他,捏着女人的手腕,我感觉到她的脉搏已经很微弱。太阳光直接射在她身上,地表温度那么高,她身下只垫着一块薄薄的塑料布,身上居然没一点汗水。只有严重的病人,身上才不会出汗。因为汗腺堵死了,身体里的毒素排不出来,就好比雪上加霜一样,一根稻草就能压死一头骆驼。
围观的人纷纷叹息,爱莫能助地劝男人赶紧回家去算了。言辞之间将医院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原来这是仁济医院,过去穷人在这里看病不但不要花钱,连照顾病人的家属都有伙食费的补贴。
现在世道变了,所有人的心里都只有一个“钱”字,救死扶伤好像是古时候才有的传说。
我听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路人没说错,只是偏激了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