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好一个忠仆

玲珑即便在宫里是奴婢，却也从未吃过多大的苦头，如今鞭子落到身上，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何况终于咬牙坚持过一轮，紧接着上了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身上，是一种持久的渗透到每个毛孔的疼痛。

玲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不想再疼下去，嘴里吐出两个字，“我说。”

马脸儿的手再次一抬，鞭子终于没有再落在身上，可是玲珑觉得自己更加疼痛了，浑身的肉都在痉挛，她再也支撑不下去，头一垂，昏死过去。

兜头一盆凉水，玲珑身上残留的盐随着流水再次流进伤口里，玲珑呻吟着从湿漉漉中醒过神来，已经说不清身上那个地方在疼了，只是熬人地疼。

“说吧，姑娘可不要跟咱家玩心眼儿子，咱家的耐心很有限。”

玲珑看看四周黑压压的刑具，吓得忙闭上了眼睛，“求宫正大人杀了我吧，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淑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

“咱家没有问你是不是淑妃娘娘指使的，你何故说跟淑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也有可能是别人指使你的？你这可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玲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忙又说，“我是淑妃娘娘的奴婢，大家自然想到我是受我主子的指使，但是，这件事就是我自己做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好一个忠仆！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要陷害皇后娘娘？”

“因为娘娘自从怀孕后，皇上从来就没有重视过，只要我家娘娘能当上皇后，皇上自然重视娘娘，更重视娘娘肚子里的皇子。”

“这似乎不是你一个奴婢该操心的事吧？”

“我家娘娘伤心难过，从来不说，我这个贴身的奴婢看了自然心疼，何况，娘娘若成了皇后，我的地位也跟着提升。”

玲珑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在马脸儿看来根本站不住脚，只是淑妃娘娘毕竟是皇上的妃子，马脸儿便不多深挖，淑妃娘娘的事情还是交给皇上自己定夺的好。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调换的人偶在哪里？”

“莺儿将小人偶交给我，我便将它埋在御花园假山石的底下了。”

“那个小人偶是做什么用的？”

玲珑突然一声哼笑，“那你应该去审问皇后或者享国侯夫人，是她们请了人偶，即便不是淑妃娘娘和太皇太后，也定然是在害别人，说不定是在害皇上呢！”

“大胆，信口雌黄！”

马脸儿接着问：“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淑妃娘娘，可你放了写了淑妃娘娘生辰的人偶，淑妃娘娘和太皇太后的腹痛难忍，你这不单是陷害皇后娘娘，你还残害太皇太后和淑妃娘娘呢！”

玲珑再次嘲讽地一笑，“我怎么可能害淑妃娘娘和太皇太后？皇后的几滴血便将二人救过来了，显然还是皇后从中做了手脚，马宫正不去问正主，却在这里对我屈打成招，还真是可笑。”

马脸儿无端被一个宫女嘲笑，心里很不舒坦，结束审讯的时候交代，“姑娘嘴皮子利索，赏二十！”

这个赏，可不是赏赐金银，是实实在在的二十个皮巴掌，这顿赏领下来，玲珑嘴巴肿了起来不说，牙齿不知道掉了几颗，鲜血顺着嘴角直流，玲珑已经连嘴也张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