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苏醒过来的她
“好嘞,我都记着了!”昭阳近日都会按照吩咐,把花小八爱吃的菜品,放在床头旁边的矮案上,用食香引诱。
即使,冀漾一直面无表情,昭阳也能从他身上,清晰感觉到,那抹属于他对花沅疼惜。
那就是传说中的人情味吧?
他不禁有些嫉妒。
不就是替挡了一支毒箭嘛?
他也行啊!
冀漾怕打扰到花沅养伤,直接将报录的队伍请到外面,免得叨扰到小丫头。
成为童生的名额,屈指可数。
幸运者极为有限,大多落地,不过这里却有一位吊尾巴的入案,这人是冀漾得庶弟冀遵,被边亚煵寄予厚望的亲子。
考场人数众多,二人并未直面遇上,至少冀漾未曾瞧见这位庶弟。
冀遵考了近十次才成为童生,心中本是大喜,却在发案时,认出案首是一直游历在外的棺材子。
登时,就气得厥过去了。
边知县是他的亲外祖父,自然在县试上照顾他,而府试却是邢简一头独大,每次都卡着自己。
他过了县试,却没过府试,蹉跎近十载,屡次从燕京赶往绍兴重新府试,都快成本地常驻祖籍的人了。
浪费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不说,还害得同窗都笑话他,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他寒窗苦读十余载,才成为童生,还是个吊尾巴的,一个借着游历之名不学无术的棺材子,却是案首,还是一次就过的那种。
这让他情何以堪,岂能不气?
虽他是庶子,可他是“尊”,不然也不会叫“遵”之一字。
冀漾虽是嫡长子,可“漾”同“让”谐音。
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冀漾要把伯府的一切,通通都让给自己。
大喜大悲之下,一个勋贵府中娇养大的弱男子,不厥过去就怪了。
直到冀遵被下人们抬下去,他都未醒。
客栈,天字一号房。
花沅恢复了神识,缓缓苏醒过来。
一睁眼就瞧见昭阳立在自己眼前,挂着黑黑的眼圈,就跟僵尸似的。
吓得她那小心脏差点又不跳了。
原本昭阳没有胡子的脸上,还贴上了大胡子,驼着背装老头子。
他撸着胡子,道“幸好中毒不深,老朽又深谙歧黄之术,你的这条小命总算从阎王的手里,给拉回来了!”
昭阳拿了金疮药给她,让花沅自己上,之后就离开了。
他还不忘把门落栓,似乎是怕她跑了一样。
花沅看得莫名其妙,觉得和阁臣大人能玩到一起的人,思维都与她们这些俗人不大一样。
她慢腾腾脱下衣裳,在筷子尖端系上帕子,沾着药膏,对着铜镜往肩胛骨上涂抹。
伤口比她想的要整齐多了,丝毫没有那种血肉外翻的情况。
她仔细的涂了两遍药,用牙齿叼着绷带,小心翼翼的捆了几圈。
还不忘在肩头绑了个蝴蝶结。
她以为完成这些会很辛苦,不成想没有预料中的困难。
“咕咕!”肚子开始叫唤。
鼻头一动,顺着香味发现,桌案上摆着一大盆猪蹄。
花沅趿着拖鞋下榻,奔着猪蹄就去了。
油亮的棕红色是那样可爱,尤其是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
一块块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凌乱的堆积在碟子里。
“嗝!”她吃得心满意足,直打饱嗝。
她瞅着被她吃光了的那一大盆子。
瞬间,惊了。
不是说自己这种差点要死的人,会没有胃口嘛?
至少……起码也要食之无味吧?
她怎么食欲大增?
也不算增了多少,她曾经也是这饭量,也就多了两个猪蹄,其实也还好。
似乎周围少了什么?
对了,阁臣大人去哪了?
他这人很宅,除非必要一般不爱挪窝,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就像在竹楼时,除了灵岩寺就是竹楼,两点成一线。
不会是前几日的事情,闹大了,冀漾成了杀人犯?
阁臣大人还要考状元呢,有了案底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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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稙(名字出处):黍稷重穋,稙稚菽麦。
(1)对,没错,汪稙的历史原型就是汪直,但咱给改编了。
当初给汪稙送小鸡腿的胖丫头是花沅,不是花牡,阴错阳差被花牡冒认了。
(2)古代嫡庶有别,有的家族把嫡庶名字中的偏旁区分开,又的则无区别对待,三个字有一个辈分……这些都要看族中家训,个案分析。
冀漾同冀遵就是把名字区分开的,一个三点水,一个走之底。
(3)有的书友问我,马车怎么就被五雷轰顶呢?
在文文的第(29)章,助她泄愤报复,章节的中上部分。
屠维借着月光,足间一点,轻盈的上到马车顶子,在檐上将铜丝拴在雕花的刻痕里,又在缝隙里用刷子沾血,扫了一遍。
最后,又在林淑清的房门前,把瓮子剩下的鳗鱼血,细细地洒在缝隙处。
60章下半部分的文文写了,花堂仗着得宠,不愿骑马,要了林淑清的专用马车去访友。
(挨雷劈这种事要看缘分,就算做了手脚,也要看缘分,哪能刚布好局就被劈了呢,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