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野鸡和孔雀

告别了老妪出了秋鸿斋后

“小姐，可信刚刚那老妪的话？”白芨试探着问。

“信，为何不信。她没有什么骗我的理由。”南雪答道。

“那，老爷那边...”南雪听出了白芨话中的意思，是问她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爷。

其实如果非要问南雪心里对顾家的感情，只能说是很淡，几乎没什么感情。她从出生开始便也没有怎么见过她那个所谓的爹，这么多年，他来她院中的次数掰着指头都可以数清。而老夫人那一行人就更不用说了，只当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所以平心而论，这件事她也不想管。而且那老妪如果有能力报复，想来顾相也不会活到现在...而且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于她也不方便。

所以南雪心里计较了一番后就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地对白芨说：“白姨，今天我们只是出来买东西，什么人都没遇见，什么话都没听见。想来以后也不会再见到那老妪，这件事我们就烂在肚子里，以后谁都不要提，记住了吗。”

白芨闻言便知南雪是做出了决定，说：“小姐放心吧。”

话毕二人便直接回了府，并不再提起这日的事。

几日后，及笄礼

“小姐，小姐，该起来了。再不起来，就该赶不上五姑娘的及笄礼了。”白芨轻声叫南雪起床。

“好，就起，就起。再过半刻钟。”说着南雪便又翻了个身。

白芨见状就有些着急了，只强行扶着南雪坐起来。又打湿了毛巾给她擦脸，说：“小姐可醒醒吧，再晚了老夫人、夫人她们又要说了。今日贵妃也要来，可不能晚了。”

南雪向来就有些起床气，此时正好就发作了：“哎呀，早知道当时就该拒绝的，为什么要应下。横竖我去不去也没差...还要这样早起。”

白芨见南雪的样子心中又觉得可爱，只能像小时候一样柔声哄着：“小姐听话，快起来吧，奴婢帮小姐梳个好看的头型。”

南雪只慢慢爬起来，哭笑不得：“白姨，我马上也都快及笄了，你还拿我当小孩子哄。”

白芨捏了捏南雪的鼻子说：“你可不是我的小祖宗？”

突然又看到南雪脸上的胎记。想到要是小姐脸上没有这胎记，应该也会受老爷、老夫人她们喜爱吧，最起码也不会过得这样苦。明年就该是小姐的及笄礼了，但是又有谁会帮忙小姐这样地大办呢，怕是都不会有人记得吧...

南雪见白芨的神情不对，又拉着白芨的手摇了摇说：“我的好白姨，你又怎么了。我这不是起来了，你不是还说帮我挽个好看的头型的吗？”

白芨回神便也笑着说：“是是，来，小姐坐下吧。”

顾府园中

当南雪来时，客人已来了大半。小厮将南雪引到西边一个较偏的位置坐下。

“老夫人，六姑娘到了。”老夫人身边的侍女悄声说。

老夫人闻言便抬头朝南雪坐的方向剜了一眼，像是在责怪她来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