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闹新郎
小乞丐被拎着颇不自在,不停拍打着顾含清的胳膊,嘴里碎碎念着:“你还给我,还给我。”
温玉本还笑着,但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不是自己的钱袋嘛!
面有嗔怪之色,他走过去,接过顾含清手中的钱袋,点了点偃气小乞丐的额头:“你可太不乖了。”
不想小乞丐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下一刻便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头,那一瞬,应该是表情管理十分到位的温玉头一次那么狰狞。
啊!
顾含清见小乞丐颇有不咬断温玉的手指头绝不松手的架势,点了她的穴位,她便失去意识。顾含清横抱起她,她倒在顾含清怀里,静静时,根本无法想象看上去乖巧如此的她,清醒的时候,有这么强的破坏之力。
那管事的还没走,望向顾含清,善意地提醒道:“这丫儿可是鬼市最难缠的乞丐,几位客官,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温玉捧着手指头使劲儿吹着,心里嘀咕,这不是刚明白过来嘛!
五人回了楼上,顾含清将小乞丐置在花颜的房内,折回若无的屋子。
“就这么干等着?”木无尘斜靠在门边,偏着头,说罢,瞧了一眼涩涩的若无。
若无本就缩得紧,被这么一望,似乎木无尘要吃了他似的,麻利儿脱了鞋子缩回被窝里去了。
温玉拿扇子敲了敲脑袋,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查,我记得小灵儿手下有一对双生之子,样貌虽可易,但举止总是难改,若是蒋老爷子手下的人有留意,应该能问出来。”
木无尘道:“我去问问,这客栈里,我待不下去。”说罢,在温玉一脸无奈之色中,潇洒而去。
等木无尘的背影闪出客栈的大门,顾含清望了温玉一眼,倏然道:“此去云莱岛,我遇到了桃姑娘。”
温玉愣了一瞬,想了想才道:“说了些什么?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顾含清摇摇头:“和苏前辈的描述相差径庭,她似乎知道木无尘拜我为师一事,否则,我可能不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温玉想起桃夭夭在大船上救他几人逃出生天一事:“的确不一样,那日若不是若无笃定她就是桃夭夭,我还真不会将灵力强大冷言少语的圣女,和传说中咋咋呼呼只会惹祸的桃夭夭联系到一起……”
他说着,竟无可避免地看了顾含清一眼,抿着嘴,似乎想清了些什么似的:“人都是会成长的,小顾你,也成熟了太多。”
那又是一段晦涩的过往,言及此处,便似有无穷尽的悲伤涌上二人胸口,遂都止了言语,不想再提下去。
但脑海里却似有一匹驰骋不肯停下的野马,回忆的闪现,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久久的寂静,被隔壁屋子的动静打破。
顾含清快步走去,正看见被自己布了一道结界在外的木门,被里头醒过来的丫儿撞得摇摇欲坠。
他挥开结界,丫儿一撞,冲出屋子,跌进顾含清怀里。
丫儿涩涩地望了顾含清一眼,拔起腿就要跑,奈何被顾含清拎住后衣领。
丫儿挣扎着,紧走过来的温玉笑道:“小顾,你太凶了。”
顾含清不理,钳住丫儿不安分的双手:“为什么偷?”
丫儿脸上毫无愧色,但许是顾含清弄疼了她,她面有狰狞:“我乐意,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温玉倚在栏边,悠悠舞着扇子:“小丫头,你傻啊,你分析分析就知道抓着你这位很是有钱,你要是跟着他,以后还愁吃喝么?”
而温玉很明显曲解了顾含清的意思,他不过是见这小乞丐太过顽劣,想规劝她几句,教教她做人的道理而已。
毕竟教育,要从娃娃开始。
虽说这小乞丐看着也不小了。
“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把我卖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温玉和顾含清都慌了,这小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三两句话还没说,就哭起来了,梨花带雨的,很是可怜。
顾含清心下犹豫着,丫儿便狠狠甩了他的手,朝楼梯狂奔而去。
两人互望了一眼,温玉微微一笑,道:“不如追回来吧,还不知道这小丫头会惹出多少祸事来。”
顾含清点点头,迈着步子追下楼去。
温玉遥望着顾含清离开,折身回了屋子,掀开若无顶在头顶的被子,无奈地看着他:“小和尚,你这是怎么了?”
若无吓了一瞬,又钻进被子里,只把脑袋紧紧捂住,身子在抖。
温玉摇摇头,传音一诀,便锁了门,布了结界,坐在桌子边小憩。
木无尘找到四个小蒋,问了一番关于近日来,有没有怪人进鬼市的事情。
双生之子,黑痣小蒋却说的确见到过这样几个怪人,说是一对双生子,各自携了夫人进入鬼市。
虽说是双生吧,怪就怪在他俩的皮色一黑一白,十分极端化,让四个小蒋印象都深。
木无尘又问他们的名字住在何处。
四个小蒋这里只能查到名字,至于他们进了鬼市之后去了哪里,还得去老蒋那里查,那都是鬼市里的客栈酒馆之类的每天必须上报去的行踪笔录。
走出四个小蒋待着的地方,他掏出在若无身上搜刮来的传音符咒,将查到双生之子的事情传给温玉,而他则去了另一个地方。
石头窟,几经询问,最后是眼前没错了,比毒癞麻子住的地方要隐蔽多了,窟门也很小。
摇响门口的银铃,不到片刻,窟门缓缓打开,里面赫然站着,阮不思。
阮不思见来人是木无尘,又望了他身后一眼,见没人跟着,便潇洒折身走回石床边坐下。
木无尘踏进石头窟内,石门便被阮不思挥袖关上,窟内四角置了夜明珠,用以照亮。
“你自投罗网,就算不得我不守信用了,木无尘,你总是会将娘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木无尘却不说话。
阮不思睨了木无尘一眼,从窟内爬出数不尽黑色的蛊虫,爬到木无尘脚下,紧紧挨着,却不动了,阮不思对他的无动于衷似乎很是生气:“你瞪着我干什么?又瞪不死我?”
“夭儿在哪儿?”
阮不思嗤得笑了:“和君上在一起呢,是你想象不出的甜蜜。”
“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