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监狱古堡 第十三章 猪大肠米粉

阿朵先生用拖车拖了一车的猪肉，猪肉下面压着一个黑麻袋，那是一包杀好的人肉，他照常哼着藏地的小曲，穿着一双邋遢的拖鞋，准备去包子铺里工作。阿古朵太太则一边口中叨念着邻居的是非一边给宝贝儿子阿朵朵做早餐，阿朵朵也喜欢吃人肉包子，虽然他不知道那包子里掺有人肉。

阿朵和阿古朵太太没有注意到这两天有一个猴脸的男人和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也来过店里吃人肉包子。八点半时，阿朵开铺，开始一天的人肉包子生意。之后不多久，阿古朵太太也到店里帮忙。儿子阿朵朵早上吃了几个人肉包子后，就去上学了。一家人呵呵大笑，活得幸福又自以为是。

阿朵发现店铺的拐角处有件不寻常的事情：一个猴脸男人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摆摊算命。开始时阿朵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只是这两张面孔是汉人的脸，到他意识到并猛地转过头去看时，那两汉人的算命摊却没有了。真是古怪的两个汉人神棍。刚才到底有没有一个算命摊在那里？阿朵怀疑自己心神乱了，产生了这种臆想。他眨了眨眼又朝刚才算命摊的位置看了一眼，刚才算命摊的位置空空如也。

两小时后，正在店外倒垃圾的阿朵走进了小巷的拐角，准备拐入另一条小巷时他又在小巷的某个地方看了一眼，那算命摊又出现了，现在那猴脸男人正在给一个藏民看手相。身旁的小女孩看着阿朵，不，小女孩只是朝这边小巷看而已，小女孩不可能会认识他。阿朵浑身一抖，想极力摆脱关于这两个神棍汉人的任何想法。在接下来的路程里，阿朵想的全都是关于他的人肉包子如何做得更好吃，希望赚到更多钱之类的事情。

阿朵丢完垃圾，又到镇上的时候，关于如何把人肉包子做好吃的想法又被其他事情代替了。像往常一样，阿朵走在小镇的街道上，集市中人很多，他不曾注意到今天好像有很多神色异样的人走来走去。他们都小声谈论着什么。阿朵最看不惯说话鬼鬼祟祟的人，那都是说人是非玩意！他想这也许是刚好这些人遇到什么高兴和不高兴的事需要倾诉吧。阿朵的眼睛不耐烦地盯着这些神色鬼祟并相互说悄悄话的人。他们在兴奋地小声谈论着什么。阿朵突然变得很生气，因为他发现路上一年轻小伙子正盯着他的脸看，嘴里居然念念有词，这些人都在搞什么鬼。

但接着阿朵又不生气了，可能这是因为他店里的人肉包子好吃吧，自己这个店老板于是有了好的名声。这群人很明显都是小镇里的人，也似乎都到他店里吃过人肉包子，是的，肯定是这样。阿朵又阔步走起来，不久阿朵就到了屠宰场。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人肉包子的肉上来了。

阿朵喜欢在屠宰场的办公室里坐着抽烟。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会觉得在屠宰场订肉结算等事情而等待的时间很难打发。他从来没在见过屠宰场办公室里几个人如此神经兮兮的讨论着什么，他们摸着对方的额头或颧骨目瞪口呆地看着，窃窃私语。

还好阿朵那天早上没再见到那个算命摊，没再看到那猴脸男人和那小女孩，一切都还没有偏离正常。阿朵还是变得烦躁，嘴里自言自语、骂骂咧咧。直到午饭时阿朵的心情都没晴朗，那时他想到自己午饭应该吃点他喜欢吃的，他活动活动筋骨，于是走到隔壁店给自己买了一碗猪大肠米粉。